深秋,红枫如火。
沈约秋在家里绣着嫁衣,屋外突然传来她娘的厉喝声:“你们是谁!”
“送你们一家去见阎王的人!”
沈约秋一惊,正要跑出去,就见房门被两个黑衣人破开,他们手上的刀刃,新鲜的血液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沈约秋看着庭院里倒在血泊中的两个身影,目眦欲裂:“爹!娘!”
蒙面黑衣人声音嘶哑,彷佛被火烧哑了的嗓子冷笑一声:“这位,主子让她浴火而死。”
沈约秋无力抵抗,被绑在椅子上,屋子周边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猛烈的火舌舔舐沈约秋身上的衣裳,烧烬她浑身的皮肉,她痛苦地睁大眼睛,隐约地,透过火光看到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她听到那个黑衣人冲那人恭敬唤道——
“主子。”
……
沈约秋陡然从午睡中惊醒,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
她粗喘着气,呆呆盯着床窗外的绿荫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
这梦也……太逼真了。
火灼烧掉皮肉的感觉,仿佛还在,沈约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脸,触手一片光滑。
“秋秋她娘,这里有个人要死了!”
她爹沈于衷的大嗓门从门外传来,震得沈约秋一惊,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门!
“爹!娘!”
待看到她爹娘办点事儿没有,反而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从后门进来,沈约秋终于松了口气,彻底从噩梦脱离出来。
还好只是个梦……
“爹,这是谁?”
沈于衷把人卸到塌上,喘了口气才回答道:“路上捡的,就倒在阳关道上。”
闻声赶来的莫氏闻言一惊:“那条道最近可是被郁兰山的山贼占着,连祁小将军都折在里边了!”
沈于衷叹息一声:“可不是嘛!所以我看到这人倒在路边,奄奄一息,怎么也是一条人命,索性捡回来看看能不能救一下——她娘你快来看看!”
莫氏嫁过来之前,是镇上莫大夫的小女儿,自有几分本事在手,当即对着床上的男人治起伤来。
而沈约秋对她爹多少有些无语。沈于衷是个憨厚的大善人,路上见着猫狗奄奄一息,都会捡回来让她娘治一治。现在可好,直接捡了个大活人。
沈于衷正要剪开男人的衣服,一瞥看到女儿杵着发呆,当即不满叨叨:“你个黄花大闺女,怎么看人家伤患长得俊俏就看呆了,快回你房里去。”
沈约秋瞪大了眼睛,正要反驳她爹这狗屁不通的话,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尖酸的女声。
“闻着这血味儿挺大啊,二叔放下铁铺不管,又捡了什么畜牲回来?”
沈约秋如同见了天敌的猫,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当即也顾不得和她爹辩驳,一把甩开门帘冲了出去:“我当是哪门子稀客,原来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也没人看一眼的大姐啊!”
沈月春最恨沈约秋这个堂妹美貌惊人,而自己却长得平平无奇,但凡走出去,都能听见他人将自己与堂妹拿来作比较。
沈月春一下子就被踩了痛脚,脸色如同水沟里的臭泥:“生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你这病秧子连铁铺的忙都帮不上,瞧你那狐媚样儿,活该你们二房没有一个男丁!”
沈约秋脚步一转进了厨房,端出一碗狗血来:“堂姐嘴巴这么臭,怕不是中了邪,我来救你!”
沈月春被那狗血一泼,尖叫一声跑出了二房的庭院:“沈约秋,你给我等着!”
沈约秋在后头扬声高喊:“我家狗血为大姐常备,欢迎大姐再来!”
说完把剩下的狗血泼在了二房和大房相衔接的院门口,大房心怀鬼胎,她得驱驱邪。
沈家老太爷打铁发家,一辈子攒下了一间铁铺和一方院子,死前将院子砌墙分成三份,平分给三个儿子,并且将铁铺交给了大房和二房打理。
偏偏沈约秋的大伯是个好吃懒做的,铁铺的活计没怎么干,月月分成却和沈于衷一样多。
沈于衷又是个老好人,觉得大哥一大家子不容易,便吃下了这个亏。
沈约秋哼了一声,转身回自己屋里待着,拿起笔开始画绣样儿。
待听到门外,沈于衷从隔间走向前头铁铺的声音,便换了利落的衣裳跟了出去。
“爹,我给你拉风箱!”
沈约秋蹲在灼热的火炉边,学着她爹平时的样子拉起风箱。
“你这是干什么!病才刚好,快回去歇着,养好身体才是正经的……”
沈约秋力气小,拉了几下便浑身冒汗,气喘吁吁,却仍旧抿着唇不甘道:“我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了!爹你看着,别人能做的我也一定能做!”
说完她比催了一声沈于衷:“爹你快打,别浪费我的火候!”
沈于衷刚才也听到了大侄女的那番话,心知女儿要强,叹息一声也不再反驳,反而顺着沈约秋的话开始打铁——打不好重新打就是了,总不能让女儿不开心。
而沈约秋顶着热气,盯着炉子里的火,心想:这火要是能淬出一把能卖二两银子的菜刀就好了……
她刚这么一想,就见炉子的火猛然增大,过了一会儿,又自动缩小到文火。
沈于衷一边打着铁,一边惊喜道:“我们秋秋真聪明,这火候控制得比爹都好!”
沈约秋没说话,她象征性地拉着风箱,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炉子里的火候忽大忽小,仿佛在自己调整。
一个时辰过去,沈于衷将滚烫发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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