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阵阵,少年不去管拂落在自己脸上的发丝,只一味怔怔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啾……”
少年侧了侧耳朵,然后就感觉一个毛茸茸的物体贴上了他的掌心。
“阿吱?”少年迟疑着去碰那只小松鼠的头,结果稍稍一动,便觉得指尖一阵细微的疼痛。
“你咬疼我了。”少年皱了皱眉,“这种感觉是疼痛,没错吧?”
他的话音散落在空气中,久久没有人回答。
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扫了扫,少年一把抓住阿吱蓬松的大尾巴,小松鼠叫了几声,竟莫名的让人听出几分凄厉。
少年立时松开手,面上显示出少有的无措,“我弄疼你了是不是?”
阿吱用耳朵蹭了蹭少年的下颌,叫的有几分哀婉。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还只是个松鼠而已,不要想那么多啊。”少年顺势摸了摸它的头,不料却扑了个空。
少年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失望之类的神色,“就连你也知道要替我惋惜吗?其实……这山上的景色我早就看腻了,这双眼睛,要与不要又有什么分别呢?”
阿吱叫了两声,少年却并不理会,他又默默地静坐了半天,终于听到那个印象深刻,却又不甚熟悉的声音:“我来拿‘玉之珄’。”
“哦。”少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同意了,拿走吧。”
对方没有回应,少年也不甚在意的继续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怕你将来会后悔……”
“后悔是什么?”
对方又是半晌无言,但少年却似是忽然来了兴致,“再给我讲讲山下的事情吧,你上次说到三界初分,那么接下来呢?”
“你想去山下看看吗?”男人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一句。
“哦。”坐在巨石上的少年踢了踢脚尖,“不想。”
话题到这里似乎进行不下去了,男人叹息一声,声音中复杂的情绪让少年分辨不清。
“玉之珄……拿出来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
“对了,你告诉我,我会疼……”少年偏了偏头,“其实……我不怕的……”
一阵痉挛性的疼痛惊醒了苍璧,他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喉咙,努力试了两次,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怕,别怕……”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他,苍璧挣了两下,然后就将头埋在对方的肩颈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诉觞揽着怀里的人,平视着远方,素日里深邃的眼睛竟有一瞬间出现了难言的空洞。
“啊……”苍璧张了张嘴,却只能艰难的发出一个单音节。
诉觞凭空拿出一个水杯,小心的顺着苍璧的后颈,一点一点的将水喂进去,“梦到什么了吗?你看起来很不好……”
苍璧觉得自己的神思还停留在那种几乎是撕扯着灵魂的疼痛中,过了好半晌,他才苦笑了两声:“玉之珄……”
诉觞的手停顿了一瞬,然后他听见苍璧虚弱的声音,“我从来都没觉得那么疼过,还好是在做梦,不然真会觉得死了算……唔……”
苍璧动了动自己酸软的胳膊,最终还是接受了诉觞的亲吻。
这种行为……最近似乎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他们之间……
“下次不要这样……”苍璧终于提起勇气,第一次艰难的开口,而他自己甚至不敢去看诉觞的眼睛。
“为什么……”
苍璧心里一颤,然后就听见头顶上方带着些许凉意的声音继续道:“你并不是接受不了同性,牧刃寒,你甚至不排斥重昭和安格斯,为什么只有我……”
苍璧从没想过这种状况的发生,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从我见到你的那天开始,你就是这个样子……”诉觞的垂在袖管里的手指动了动,“无论谁也好,你从来看都不看我……”
“不是!”这句话实在过于诛心,苍璧一个“不是”瞬间脱口而出。
“你实在是太好了……几乎于完美,我……”苍璧咬了咬唇,忽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他并不是把“好人卡”当做借口。诉觞俊美,强大,不仅救过他,而且从开始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个人身份高贵,却因为他的缘故,直到前几天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身体。但……这个人和牧刃寒他们不一样,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牧刃寒也好,安格斯也罢,在他的心里从来就不认为皇帝或是公爵就可以高人一等,但是对着诉觞,他却只感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渺小……就好像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到达和他一样的高度。
况且……诉觞的感情,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他说的一切,自己通通想不起来,他甚至不敢确定,诉觞口中的那个人是不是他,苍璧觉得,他需要花费越来越多的力气去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人不是自己的后果……这种几乎于偷窃的负罪感,几乎让他每日如履薄冰。
他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不敢,也不能。
“完美?你是在说我吗?”
诉觞的声音有莫名的自嘲,苍璧越发不敢抬头看他。
“我为了一己私欲,夺取妖王印,差点害的天下大乱……究竟是我太过完美,还是你只看得到自己想看的样子?”
“……”
“若我说……是我害的安格斯不得不永眠地下,你还会觉得我完美吗?”
苍璧心里一惊,再抬头时,只看到了诉觞冰冷的笑容。
他说的……会是真的么?
诉觞怎么会……
“我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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