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别人背叛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呢?暴戾者大约会想要杀人,而懦弱者十有*会选择躲起来静静地舔舐伤口。苍璧自认自己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他的确相信诉觞,但是他也的确是没有立刻去追问答案的勇气,于是他就暂时居住在地宫,默默地整理这自己越来越多且越来越乱的记忆。只不过……想起来的地方多了,违和的感觉也逐渐多了起来……
苍璧平躺在玉棺中,丝丝的寒意冰的他愈发清醒,他享受这种被玉石包裹着的感觉,可偏偏就是天不遂人愿。
“扰人清梦。”
“呵。”轻佻的笑声几乎是在耳畔响起,“这地宫昼夜不分,可外头这太阳挂的高着呢。”
热气洒在了苍璧的脸上,苍璧睫毛微动,在下一刻缓缓睁开眼睛,“看来你很闲。”
“是啊,不闲哪里有功夫看你在这里痴等情郎。”烛衾无畏耸耸肩,然后颇有些幸灾乐祸:“天上传来消息,大皇子携伴出游去了,如今主持大局的正是凤诉觞,甚至有传言说他不日便要登基为皇,不如我们赌一赌,看看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能不能优哉游哉的在这里坐以待毙。”
苍璧闻言垂眸,然后嗤笑一声:“真真是虎落平阳,不然以你的辈分,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
烛衾面色一僵,虽然他有些不确定眼前的这个释放了巨大灵力的人到底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苍璧,但妖界之主是半步也不容退却的,烛衾顶着巨大的压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只是就事论事。”
苍璧抬眸打量了他半晌,然后开出说出了他对烛衾唯一的请求。
“带我去找他吧。”
妖王若是想去天宫,只怕费不上半盏茶的功夫,而苍璧却让他生生绕了一大圈,此时这两个人正站在云朵之上,望着黑压压的天空和下界滚滚的洪水,百味横生。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人族因洪水而剧烈消减,便是妖族,只怕也折损了无数灵智初开的生灵,烛衾看着天空破出的黑洞,止不住的叹了一声,他回头看了看苍璧,却只见那人垂着眼睛,轻轻地说了一句:“这都是命。”
烛衾心中瞬间涌出一种既怪异又复杂的感受,他原以为苍璧还保持着人类的善良与怜悯,可如今看来,短短数月,他已经变得心如铁石……
“我们走吧。”
烛衾压下自己心中翻涌的情绪,带着苍璧再次上路。
天宫的通道是一望无边的云海,每当有客前来,天宫之主会派人用宫船来往接送,除此之外,便是烛衾也只能送到这里。可如今云海还没望见,苍璧却遥遥的感觉到了诉觞的气息,然后烛衾就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人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
“他来接我了。”
烛衾绷紧了唇角,随后果然看到诉觞长身玉立在站在龙舟之上,缓缓向苍璧伸出了手,“你来了……”
烛衾见那人笑得温柔,但自己却莫名的感到了几缕寒意,他下意识地抓向苍璧的手,不料却扑了个空,因为苍璧早将自己交到了诉觞手中。
烛衾下意识地退了半步,然后面容僵硬的一甩衣袖,返身前往下界。
但此时苍璧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他的身上了……
“杂事繁多,实在是……”诉觞歉意的笑笑,没等说完便看到苍璧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诉觞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是说道:“你初来此地,我带你逛逛如何?”
“既然你诸事繁忙,我看还是……”苍璧的话还未说完,便感觉自己的指间插进了一个温热的物体,他看着自己与诉觞交握的双手,耳尖一红,慢慢的改口道:“好……”
天宫的景致或奇巧或诡秘,皆是苍璧闻所未闻的,诉觞全程与他十指紧扣,每到一处便要细细讲解,完全没有半点不耐,直到他们在一块似金非金的石碑边停住脚步。
“此处为天宫禁地。”诉觞松开了苍璧的手,慢慢抚上了碑上的碎纹,“这是长生碑。”
苍璧的手指无意识的曲了曲,然后恰当的沉默,他知道诉觞还有话说。
“此碑之后,便是历代神明的埋骨之地。”诉觞忽然笑了笑,眼里有挥之不去的没落:“我有好长一段时间认为这就是自己的归处,可这终究……”只是我的奢望罢了。
苍璧皱了皱眉,沉默过后开口竟都显得艰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有很多。”
苍璧忽然恨极了他这种“坦荡”,于是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你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诉觞忽然笑了笑:“也有很多。”
“……”
诉觞看着苍璧无语的表情,自然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慢慢问,一个一个来,我尽量知无不言。”
“那你能够保证告诉我的都是真的吗?”
“在这里我是不能够说谎的……”诉觞停顿了一瞬,“不想回答的问题,我也不会骗你。”
“那好。”苍璧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从最开始讲起。”
“你知道我是谁?”
“是。”诉觞宽大的衣袖之下十指交握,“我曾经和你说过,三界初分之际曾有一位大能取一块玉石将之分为人皇玺,妖王印和长生碑,我知道你的本体就是那块原玉。”
苍璧眉心一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以苍璧礼天……”诉觞远目,然后笑了笑,“我知道的很早很早……”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曾经下界抢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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