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皱眉一瞬,“带了当时接待那人的姑娘回来,先把画像做了。”
十三道:“今儿花灯节,顾先生好像提前一个时辰就走了,说是带他未婚妻去看花灯。”
“看什么花灯,这些舞文弄墨的人,就是喜欢凑热闹!不过是河里放几只灯,有什么可看的,”萧延烦躁道:“去把他请回来,就说和爆炸案有关,耽误不得,另外,派人去一趟户部尚书的府上,提醒他一句。”
已经有一个镇国公被炸了。
凶手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躲着。
再闹一个户部尚书出事......
原本要下职离开衙门的萧延,只得又重新将那些悬而未决的文函打开。
十三领命而去,他前脚刚走,赵都穿着一身簇新的衣袍从外面进来。
萧延朝赵都看过去。
一身鸦青色的长袍穿在赵都身上,整个人透着一股精神劲儿,他手里还提着一件玉白色的长袍。
萧延扬眉,满眼不解。
赵都道:“快帮我选选,我是穿鸦青色的更帅气还是穿玉白色的更英俊?”
萧延:......
“不过是件衣袍,这有什么不同?一个耐脏,一个不耐脏。”
赵都:......
明晃晃给他上司翻了个大白眼,“我就不该问你,像你这种凭本事单身的人,能有什么审美。”
扫了一眼萧延桌案上的文函,“你怎么还不收拾,都倒时辰了,该下职了,虽然还有案子未决,但也不能把全部的时间都贡献给衙门啊,咱们都快住了衙门了。”
萧延道:“春熙楼那边眼线回禀,说是这几天有人打听户部尚书呢,我让人去把那边的姑娘带回来做画像。”
“人顾先生早走了。”赵都道。
“让十三去请了,一个花灯有什么可看的,”萧延撇嘴表示不能理解,然后问赵都,“你穿的跟个花孔雀似的,干什么去?”
赵都:......
“我看花灯啊。”
萧延:......
“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年年都是那样,你都看了十几二十年了,还没看烦?我记得去年你不是说不感兴趣?”
赵都笑道:“这感不感兴趣,得看是和谁去看,我要是和你去看,那必定是不感兴趣,但我今儿约了陆三小姐,别说看花灯了,就是看秃树我都感兴趣。”
萧延一愣,“你约了谁?”
赵都道:“陆三小姐啊,陆嘉,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走了,你继续为了朝廷发光发热吧,我得去解决我终身大事去。”
说着话,赵都提着自己那月白色的长袍转身离开。
萧延忽然觉得一股莫名其妙的燥怒涌上全身,他张嘴叫住赵都,“一会儿顾珩就回来了,做出来画像说不定要抓人,你看什么花灯!”
“就顾先生那个速度,做完画像怕是就得一个时辰,而且顾先生现在还没过来呢,我估计人家不能乐意今天过来,难得陪未婚妻逛呢,到时候真要抓人,你再通知我呗,这人抓不抓还未可知呢,我总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约陆嘉的机会。
行了,你发光发热,让我做一会儿凡人吧。”
赵都头也没回,朝着萧延摆摆手,走了。
等赵都一离开,空气一下安静下来,萧延却看不进那些公函了。
一肚子的烦躁,烦躁里还带着几分委屈。
他说不上来这莫名其妙的情绪从哪里来,反正就是不痛快。
不过赵都倒是快活的很。
最终还是穿了那件鸦青色更显稳重的长袍,站在小酒馆门口。
小酒馆门口也摆了一只花灯,三米多高的大灯,是一个宝葫芦的造型,葫芦的顶端还做了一点藤蔓,上面挂着几片绿叶,在灯光下,那绿叶盈盈翠绿。
“京都的花灯节真热闹,今儿白天大家就开始张罗摆放花灯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兴奋地不行。”陆嘉带着春宝从酒馆出来,朝赵都笑道:“赵大哥早来了?怎么不让人叫我。”
“没,刚到,正准备叫你呢你就下来了。”
陆嘉穿着一条豆绿的衣裙,站在灼灼交错的灯光下,一双眼睛笑的弯弯,朝他看过来,赵都只觉得让这一眼看的心都在颤。
忙咳了一下,“咱们走?带你去金水河畔,那边更热闹。”
“走。”陆嘉笑嘻嘻道:“我还带了一点我们酒馆特娘的果酒,没什么酒性,酸酸甜甜的喝着玩儿,赵大哥喝吗?”
陆嘉白皙的手上拿着一只小酒壶,朝赵都递过去。
赵都怎么可能拒绝,看着那酒壶,嗓子眼都发紧,“好。”
珍重的仿佛传递了一个什么宝物,赵都将那小酒壶接了过来,在手里摩挲着。
满大街都是人潮涌动,顺着鼓楼大街一直到金水河畔,一路都有各式各样的花灯。
金水河上,有游行的花船,花船上有舞娘纵情跳舞,有歌姬扬声唱歌,也有乐姬吹拉弹奏,巨大的花船一艘接一艘的从金水河畔最东面缓慢的飘摇到最西边。
“户部尚书就在码头的茶楼里,三楼靠窗的一个包间,名字叫雅庭,里面有不少他的同僚。”
春宝在人潮汹涌中压着声音和陆嘉回禀。
陆嘉笑嘻嘻的从摊位上拿起一只青面獠牙的面具,比划在脸上,转头朝赵都道:“赵大哥要不要买面具?”
赵都看着面具后面那双亮晶晶的眼,情不自禁伸手去捏面具上的獠牙,只觉得这面目狰狞的恶鬼都是可爱的眉清目秀,“喜欢这个?不挑个小兔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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