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工部的几处工坊,就不适合放在皇城里面,整天叮叮当当的,太过喧闹。
出了承天门,看到宽阔的朱雀大街,足有几十丈宽。
李愔感觉比后世的街道还要宽阔,够气派。
当然,这也不是完全为了彰显皇家气象,还有安全方面的因素。
李愔现在还不敢骑马,坐车也没有,只能步行,安步当车。
“要是有辆小电驴就好了。”
李愔嘴里嘟囔着旁人听不懂的话,随行的两个小太监和赵安,都是一头雾水。
好在他们要去的工坊,距离皇城不远,走两条街,也就到了。
到了地头,赵安尖着嗓子吆喝一声“梁王到”,工坊里面的人,立刻都规规矩矩上前见礼。
工坊的小令名字唤做吴宝,是个九品下的芝麻绿豆官,见到赵安一身宫里人的打扮,更有李愔虽然年幼,但一身贵胄,便连忙迎上来参拜。
李愔摆了摆手:“都免礼,把工匠的头目都叫来,本王今天要赐给他们一场富贵。”
吴宝听得是晕晕乎乎,不知道这位梁王到底要干什么。
不大一会,就有几名身穿粗衣的工匠被领了过来,一个个眼神都畏畏缩缩。
这年头,匠户的地位,委实不高。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观念,已经渐渐形成。
匠户们战战兢兢地给梁王殿下见礼,李愔环视一圈,很有气势地挥手道:“以后你们就跟着本王好好干,保管你们有肉吃。”
李愔的观念和这个时代的人截然不同,士农工商的传统阶级观念在他心里是不存在的,相反,他比较注重“工”。
以后的许多构想,也都要用到大量工匠。
几个工匠头目都感觉到一种受到重视的感觉,内心不由得涌起一股感动。
吴宝也在心里纳闷:以前听闻这位梁王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浪荡子,今日看来,颇有礼贤下士之风,莫非传言有误?
几名工匠都自我介绍一番,那个五十多岁的老木匠叫公输良,粗手大脚的瓦工小头目叫吕方。
还有一名大胡子老铁匠,复姓独孤,单名一个野字。
李愔拿出一张草纸,上面画着不少零部件,交给三名工匠。
“梁王,这莫不是耕地的木犁,只是这犁辕怎么是弯曲的?”
老木匠公输良很快就瞧出点门道。
现在使用的耕犁,都是那种直辕犁,又长又笨。
李愔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就是本王改造的曲辕犁,犁辕弯曲,变得轻便许多,犁身变短,转弯也更加便捷。”
老木匠思索片刻,便面露喜色:“果真如此,梁王不愧是皇子,天生聪慧。”
这话真不是可以奉承,因为老木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老铁匠独孤野也发表自己的见解:“梁王这个犁铧上面这个部件,可是为了调节耕地的深浅?”
李愔瞧瞧,老铁匠指的是草图上面,那个叫做犁评的部件,于是点点头:
“不错,好眼力,你们先联手制作出一架曲辕犁,我献给陛下,再为你们请赏。”
几名匠人大喜,齐声道:“多谢梁王授业。”
他们并没有指望什么奖赏,那个太遥远,作为匠人,他们看重的是手艺。
多学一样手艺,就相当于多了一样吃饭的技能。
要知道古代的规矩比较多,道不轻传,想学本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愔倒是不在乎这些,扬手说道:“那大家就加把劲,争取今天把曲辕犁弄出来。”
“好,某去打造犁铧。”独孤野一脸兴奋地答道。
“我领着木工制作其它木质的部件,就是这弯曲的犁辕……没有合适的木料啊。”公输良也跃跃欲试,不过很快就遇到难题。
这时候的木工,都是直来直去的,真不会拐弯。
李愔想了想说道:“其实也挺简单,先把木料用水浸透,再用火慢慢烘烤,就可以弯曲成型,干透之后就可以使用。”
“不过此法比较耗时,先找个弯曲的树杈凑合用吧。”
公输良连连抱拳:“多谢梁王指点。”
他是诚心道谢,这种弯曲木料的手艺,学到手都是本事。
到了现在,他们对这位年少的梁王,印象已经大为改观。
本来以为是膏粱子弟,什么都不懂,万万想不到,人家比他们这些老工匠还厉害。
分派好任务,正要开工,却见一个穿着绿色官服的官员匆匆而来:“下官长孙丕,现任工部员外郎,见过梁王。”
李愔也没太在意,六品的小官而已,于是大咧咧地摆摆手:
“不必多礼,本王今天找工匠们制作新犁,你可从旁协助,也算你一份功劳。”
不料,那长孙丕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梁王,尚书有令,工部分派的各种原料,皆是官府之物,不可给私人使用。”
“梁王身为皇子,更应以身作则,切不可因私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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