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过后便是南宋的隆兴二年。
毕竟是过年了,辛稹回家呆了一晚上,第二早便打算回赵仲炎家里,毕竟辛弃疾有娇妻相伴,而赵仲炎却要孤独度过佳节。
而且在家里辛稹也是颇有些不自在,当然范采萍对他还算是不错,但范采萍带过来的那些奴仆却是防贼似的防着他。
既然如此,还不如去赵仲炎那里自在一些呢。
因而初一一大早便与辛忠出门,准备去赵仲炎府上,没想到一出门就被人给拦住了。
拦住他们主仆二人的是一个脸上带着痦子的壮汉,不过此时的壮汉衣衫褴褛,与街上的流民无异。
辛忠以为是流民要上来纠缠,就差点一拳打过去,那痦子壮汉叫道:“辛公子,小人是温大亨啊,救了你性命的温大亨!”
温大亨的脸上有一颗极其显眼的痦子,辛稹一眼就看出来了,哪里会不知道是他,只是不想搭理罢了,听闻温大亨如此说道,想不理也不成了,冷笑一声道:“哦,是温大亨啊,怎么了?”
温大亨见到辛稹认出他来,喜道:“辛公子,小人想找你可不容易啊,您怎么不来找小人呢?”
辛稹呵呵一笑:“我找你作甚?”
温大亨愣了愣道:“辛公子,不是说只要小人救你,您便会将小人推荐给令尊,让小人做官么,还有,您答应小人的一千贯钱……”
辛稹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温大亨。
温大亨有些回过神来了,咬着牙道:“辛公子不会是不想认账了吧?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人对公子可是有救命之恩的……”
辛稹忍不住失笑道:“温大亨,我是该说你傻还是说你不知道好歹好呢,你将我绑了,不给我水喝不给我饭吃,甚至不让上茅厕,还得我用钱财来诱惑你。
温大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能够活着,已经是叨天之幸了么?”
温大亨听不进这些,却是满脑子都是被人欺骗的愤怒,他满脸涨得通红,那颗痦子更是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辛公子,你要不是我,你就被烧死了啊,你怎么能够不认账呢,你怎么这么忘恩负义呢!……”
“闭嘴!”
辛稹满脸的寒气,狠狠地盯着温大亨道:“你一个绑匪,是你将我绑架了,逼得我不得已用钱财相诱。
我得救之后,还给人求情,让给他们放过你,饶你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
申屠胜都被剥皮拆骨,你一个小喽啰,你不想一想你为何能够活下来么!
竟然还敢上门讨赏,你这是找死!忠爷,将他拿下送去府衙,我爹正恨无处出气呢!”
辛忠闻言便要上前,温大亨吓得扭头就跑,辛忠想要追过去,却听辛稹道:“忠爷,算了,让他走吧.”
辛忠低声道:“这种小人还是要处理掉,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出来咬人一口,防不胜防啊。”
辛稹点点头道:“此事我心中有数,忠爷,咱们去城北走走吧。”
辛忠点点头:“你心里有数便好,咱们不去赵老先生府上了么?”
辛稹笑道:“去的,稍晚一些去,我想去城北看看,想验证一下心中一些想法,说不定能够解决咱们眼下一些难题呢。”
辛忠奇道:“什么难题?”
辛稹叹息道:“忠爷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咱们天天花钱如流水,却没有半点进项,难道您便没有感觉到不妥么?”
辛忠诧异道:“有什么不妥?”
辛稹失笑道:“咱们现在每日花得钱都是老师出的,姨娘那边的老妈子对咱们严防死守,生怕被咱们花掉一文钱,这种日子您过得舒坦么?”
辛忠笑道:“你要钱找大郎要便是了,大郎肯定会给你的,与那些老妈子较什么劲,至于赵老先生么,他是你的老师,你就尽管花他的钱便是了,你是他的亲传弟子,也就这么一个弟子,他的钱不给你花给谁花?”
辛稹一时间有些无言,辛忠其实说的也没错,这个时代的师徒不是后世的师徒,这是师徒共荣辱的宋朝,赵仲炎明显是当他为衣钵传人的,别说花一点钱,以后甚至是要性命相托的。
好吧。
辛稹失笑道:“忠爷说得有礼,不过,钱多一些也是好事情,以后我想做的事情多着呢,没钱什么事也做不成。”
辛忠闻言眼睛发亮,大力地点头道:“小郎说得是!”
辛稹见如此轻易地说服了辛忠,不由得有些怀疑道:“忠爷,你想到了什么?”
辛忠嘿嘿一笑道:“老奴明白小郎心中所想。”
辛稹:“……”
辛忠低声道:“当年老爷心心念念的便是造反,也是这么教导大郎的,想来小郎也是这般,自然要多挣钱,挣大钱!”
辛稹诧异地看了一下辛忠,低声道:“忠爷,曾祖和爹他是造金人的反,咱们这是在大宋……”
辛忠呵呵一笑:“都一样都一样,呵呵。”
一样个鬼啊!
辛稹看到辛忠笑得憨厚,心下一时无语,只能道:“走走,去城北。”
辛忠憨厚一笑,驾了马车,带着辛稹往城北而去。
辛稹坐在车上,看着路旁的景色,北面的战事已经暂时停了,宋金两国在紧锣密鼓的谈判之中,因而江阴的经济也开始有所恢复,原来难逃的人也渐渐回来了,因此一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不过抵达了城北码头,却比之前要萧条了不少。
辛稹在码头上与码头搬运工人聊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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