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邵剑侍后,裴剑侍将洛南领到弟子居所区域。
“正常来说,要走完流程,才能给你分配房舍。不过我有朋友在这里,先让你住下,再慢慢走流程也不迟。”
洛南感激道:“多谢剑侍!”
裴剑侍笑道:“无需客气。你我同为梅州分院出来的,理应互相照应,彼此扶持。”
“剑侍说得是。”
主宗的习剑生住宿区,同样是简陋得让享受惯了现代化住宿条件的洛南恨不得整晚打熬身体不睡觉。
哎,也只能忍受了。
哪怕仅仅是为了改善一下伙食和住宿条件,洛南都想赶紧凑够10万妖魔精粹,兑换传送卷回到承命共和国去。
再这样下去,没等体内的妖魔精粹把他弄疯,睡觉没有舒适的床垫和被褥、刷牙没有牙膏、吃菜没有酱油、拉完粑粑没有纸擦屁股……这些事都能把他给弄疯了。
还好,每个习剑生都有一间独立的房舍,不至于睡大通铺。
这也是防止有人夜里忽然失控,摸黑把师兄弟姐妹都给宰了。
洛南带的行李很简单,他放下行李,和裴剑侍又聊了几句。
裴剑侍急着去办事,很快辞别。
洛南送了他一程,回来坐在铺了稻草的石床上,准备用“星位锤炼法”,搬运妖魔精粹,打磨一下自己的身体。
刚刚坐下没多久,门外传来动静,窸窸窣窣,似有人在你推我搡。
洛南成为超凡者后,听力自然大进。
以前虫牙告诉过他,妖命师能听到一公里外一口针落地的声音。
这种说法其实是有点夸张的。
因为他做过试验,必须是在十分安静的环境下,才能勉强听到一公里外针落地之声。
而这样安静的环境,现实里很少存在。
不管是周围有人和家畜活动,还是森林里的虫鸣蝉唱,甚至是风儿吹过树叶的簌簌声,都会造成影响。
不过,尽管如此,超凡者的听力在常人看来,也是不可思议的了。
普通人能听到两米外的钢针落地声音就不错了。
此时洛南如果稍一凝神,自然能通过听力,将那扇破旧漏风的木门外,正在发生的事情还原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这么重的好奇心,反而是沉下心来,不去理会。
过了一会,门外有人喊道:“新来的习剑生,能否出来一叙?”
“哎!”洛南无奈地起身,起身推开门。
门外站着五个习剑生,三男两女,年龄都不大,可能二十出头吧。
与承命共和国的妖命师那种冷淡、忧郁的精神状态不同,他们都显得锐气勃发,像是一柄柄出鞘的宝剑,随时可能划伤别人,或者斩杀妖魔。
“找我何事?”洛南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什么倾向性。
虽然他已经感觉到,这些人应该就是蓄意来找茬的,但他并不想率先挑起争端。
他冷静地打量着几人,观察着细节,揣测他们的实力。
执黑剑派的门规里,并没有“不许伤害同门”这样的条例。
真要有这样的条例,那就成了个笑话:如果你旁边坐着的同门,忽然失控了,你是拔剑砍他呢,还是砍他呢,还是砍他呢?
所以洛南压根就没想忍气吞声,该砍人时就砍人。
当然,自己得站得住理才行。
毕竟,他来这,是想学习更高明的剑法、心法等,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才不想狼狈地被赶回去。
“你就是梅州剑派来的那个习剑生?号称只花了几天时间就掌握了‘定式’和‘驱邪’的那个?”说话的是其中一个女习剑生,虽然姿色平平,但腰挺得笔直,倒是有几分飒爽英姿。
“不是,”洛南慢条斯理地说,“我不是花了几天时间就掌握了‘定式’和‘驱邪’。”
停顿了片刻,在对方的脸上浮现笑意后,他才转折:“我是花了几天时间,掌握了‘定式’、‘驱邪’、‘星位’和‘镇神’。”
“你!”
“你!”洛南没有再压制体内的妖魔精粹,金银妖瞳中浮现涟漪。
涟漪荡漾开来,竟似是能将人吸入的漩涡。
一个手臂粗壮如常人小腿的男习剑生道:“我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呢!”
洛南同时说出:“我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呢!”
竟与他分毫不差。
那习剑生脸一黑:“别学我说话!”
“别学我说话!”
“我不信!”
“我不信!”依然是与他同时说出口。
旁边一个微胖、笑起来有双层下巴的习剑生不悦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洛南与他异口同声地说。
“别玩这一套,要就真刀实枪打一场!”
“别玩这一套,要就真刀实枪打一场!”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这绝对是某种诈术,我不信你能猜到我说的每一个字!”
“这绝对是某种诈术,我不信你能猜到我说的每一个字!”
这个习剑生脸色阴沉,不敢开口说话了。
洛南并不是简单地复述他们的话,而是异口同声。
如果只是简单复述他们的话,那只是孩子气的小把戏,不值一哂。
可能够做到异口同声……
说明洛南已经提前预知到了他们将要说什么、甚至连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开口都一清二楚。
这才能每一次都与他们异口同声!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洛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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