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夕拎着药箱,火急火燎地来看赵五一家:“春杏婶儿,开门,我是阿夕,我来看看小兰。”
春杏婶儿哭着来开了门:“小姐,小兰的脸,这可怎么是好,都怪我把孩子抱的高了些。”
她轻拍着春杏的背,安慰道:“婶儿这咋能怪你,你也不知道会让小兰受伤啊,快带我进去看看小兰。”
春杏这两天看沈慕夕给赵公子治伤,给纪朝治伤都整挺明白,又听少爷说他外祖家就是治外伤的名医。
现下对小姐是深信不疑,见她要给自家闺女看脸,觉得自己能投身沈家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是人不能忘本,他们赵家是奴仆,怎能要小姐给仆人治伤。
春杏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小姐,沈家对我家大恩大德,春杏没齿难忘,小姐是小姐怎好给小兰一个丫鬟看诊。”
沈慕夕皱眉,故意板着脸:“春杏婶儿,都这年景儿了,还什么主呀仆呀的。”
“哪个女子不爱美,春杏婶儿莫要多说,带我看便是。”说着便径直走进里间。
春杏躲了躲脚,跟在后面,进了里间,沈慕夕看见赵兰安静睡在竹塌上,小脸上缠着白布,眼睑微合挂着泪痕。
她稳稳揭开透血白布,伤口约莫七八厘米,皮肉翻卷,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沈慕夕打开药箱,给小姑娘上了点麻药,而后用可吸收线,皮内缝合,也就是现代人说的美容缝合。
春杏亲眼瞧见自家闺女伤口,从骇人到细细一条红印,她惊的眼睛都瞪大了:“小姐,您可真厉害...”
沈慕夕完成缝合,朝春杏笑了笑:“春杏婶儿,往后每日上些药,慢慢就好了,还有您有没有伤着?”
闻言,春杏红着眼床上躺着的丈夫道:“小姐,奴婢没事,当家的为救我中的箭,我就破了点儿油皮。”
沈慕夕接着问道:“是谁干的?”
春杏流着泪道:“小姐,是官兵,其中有两个看着像是来二爷家的官兵。”
沈慕夕忍着怒气,接着追问:“你与我仔细说,从遇到官兵开始说,不许漏一个字。”
春杏摸了把泪哽咽道:“我们下山就见官兵厮打百姓,当家的见他们穿的学子服和麓山书院的一样,就上前帮忙。”
“有个官兵该是认出了当家的,喊来了好些个人,我细看了眼,该就是那晚到二爷家的人。”
“他们说什么,要给大人报仇,不能饶了麓山书院反贼,后来书院一个学生开了树林里的机关,我们才能逃回来。”
沈慕夕心觉要糟,给赵五赵兰留了消炎药,便匆忙同春杏告别,提着药箱就往外跑,打算和山长商量。
山长所居木屋此刻可说是热闹非凡,各方带头的话事人都在这儿。
学子亲眷由刘述父亲领头,西水村则由三爷爷和她哥参与,柳山长自是不必说。
她到时这些人把所有应对都想好了,连若是打起来该如何对敌,采用何等战术都商量好了。
看没自己什么事了,沈慕夕就像寻小姑姑去吃菌菇鸡汤泡饭,刚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人。
沈慕夕鼻尖撞在对方胸口,酸的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红着眼,抬头望过去,撞到的人是纪朝。
她捂着鼻子,没好气道:“我是背后没眼睛,你怎么也不看路,疼死我了。”
纪朝也捂着胸口俯视她:“我也疼,小姑姑让我来寻你去吃饭。”
言毕纪朝板着脸带她回了房,进到木屋就闻到鲜香的鸡汤味,她是真的饿了。
一早起来就忙着上山采药,然后有是给人手术,体力消耗是真大,她感觉自己就像做了十个轮廓手术那么累。
沈慕夕坐下才想起:“赵五叔、二叔他们吃了吗?”
沈思曼白了侄女一眼:“你自己煮了多大一锅汤心里没数?我都给分了,这是咱家的。”
沈慕夕对姑姑露出个撒娇讨好的笑:“小姑姑深得我心,你们今儿进山寻到什么没?”
小姑姑道:“我打到两只兔子,一只野鸡,你哥厉害给你搞了头鹿,你二叔和堂哥采了...好多野菜。”
沈慕夕目露惊喜:“我哥那么厉害呢,用啥打的?”
小姑姑:“弓箭啊,昨儿学的。”
沈慕夕感叹到:“我哥真是天生的狙击手,只要管瞄准的他都能学会。”
这时纪朝插了话:“狙击手?是什么?”
姑侄二人终于发现自己聊嗨了,把现代词给带出来了,小姑姑更懊恼,来到古代她松懈了,竟然这么容易就暴露了自己。
二人招牌敷衍道:“就是射箭,或者弩,以前我哥、慕涵老练投壶,所以只要有准头的事儿他都行。”
纪朝想起自己箭法不算拔尖,随即便问道:“我可否同大哥学射箭?”
沈思曼道:“嗐,这有什么,他练箭时,你跟着便是。”
说完,沈思曼给侄女打了个眼色,沈慕夕秒懂:“既然都说好了就吃饭吧。”
纪朝喝了一口汤,他眼睛亮了,这汤和锦都酒楼的菌菇汤比,也不差什么,甚至味道还更好些。
沈慕夕见纪朝虽吃的很快,但却不失礼数,看着就知道受过良好教育,好可惜所有美好都被战乱毁了。
她一时没忍住开了口:“纪朝,你从前应当过的很好吧,逃出来一定受了很多苦。”
一个十二岁少女,用怜惜交织慈爱的眼神,望着自己?
纪朝不淡定了,这眼神明明是长辈看晚辈的眼神,真是要被这丫头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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