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太子摆驾,替即将西天取经的圣僧,以及率领使团西行的裴行俭送行。
“裴行俭。”
李泰从轿子上起身,走到了队伍前方。
“微臣在!”
裴行俭连忙拱手抱拳,对着李泰行礼。
“率队西行,是国之大计,责任重大,想来你也应当知晓。”
李泰伸手将裴行俭扶起,开口道:“你为钦差,出行在外,当谨记,你的举止,代表的是我大唐的仪态,你的气魄,代表的是我大唐的气度,你所说的话,便代表的是我大唐的态度,故而,应谨言慎行,时刻记得约束自己,该忍要忍。”
“太子殿下的叮嘱,微臣谨记在心!”
裴行俭再次躬身行礼。
“当然,谨言慎行不代表要谨小慎微,此行遍访西土诸国,一路上不仅要彰显我大唐的气度仪态,也要体现出我大唐的强大和威严!忍无可忍时,也无需再忍,可冲冠一怒,自有我大唐神兵天威,助你横扫一切敌!”
李泰直视着裴行俭,开口道:“自古外使钦差不好做,比不得国内下乡的钦差大臣一路能仗着朝廷的威仪,其中分寸,你要自己好好把握,明白吗?”
“臣夙夜不敢有片刻遗忘!”
裴行俭朗声应道。
“不要让本宫失望。”
李泰轻轻拍了拍裴行俭的肩膀。
裴行俭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却无比激动。
李泰的话不多,但却分量十足。
裴行俭知道,丧妻之后,他的仕途一直都存在着方方面面很大的阻力。
太子这次力排众议认命他为钦差大臣,等于是将他从泥泞沼泽之中给捞了出来。
纵使此行山高路远、分寸难寻,但这份知遇之恩,裴行俭无论如何也不愿辜负!
李泰转而看向一旁的玄奘法师。
“阿弥陀……”
“佛,太子……”
玄奘冲着李泰行了一礼。
刚准备开口,李泰便大手一抬,开口道:“行了,你别说,我来说。”
“圣僧此行艰苦,本宫在临行前已经禀告了父皇,他虽然龙体欠安无法出城相送,但却也让本宫替他给圣僧带上几句话。”
“圣僧法号玄奘,但据本宫所知,还并无雅号吧?如今父皇御赐雅号,只因观音大士曾言,西天灵山有大乘佛经三藏,故称三藏,如何?”
李泰看着玄奘法师,开口问道。
“善哉善……”
“哉!贫僧……”
三藏欣然点头。
可是他才刚刚开口,便又被李泰给堵了回去,只见李泰一挥手,朗声道:“来人,上酒!”
话音刚落,便有宫中内侍将早就准备好了的酒水从旁边端了上来。
李泰端杯,而后内侍又分别为旁边的裴行俭和唐三藏也都准备了一杯。
裴行俭坦然受之。
而到了唐三藏这里,小唐同学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难色。
“太子殿……”
“下,贫僧……”
“需守戒……”
“律,不得……”
“饮此酒。”
一句话,被他生生分了五段才总算是说完整了。
李泰倒是早就有些习惯了,可一旁的裴行俭却是整个人都听傻了,当唐僧说完最后三个字时,他都差点要忘记他前面一二段说的是什么了……
“水哪里是这个时候喝的东西?”
李泰开口道:“再说了,这是本宫特意让父皇从宫中赐下的御赐素酒,此一杯,乃是代表父皇和本宫一起为二位践行,三藏法师便特开一例吧!”
“那贫僧……”
“便恭敬……”
“不如从……”
“命了。”
说完,唐三藏和裴行俭便举杯欲饮。
“且慢!”
李泰却出言叫住了他们,而后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捻尘土,屈指将其弹入了唐僧和裴行俭的酒杯当中。
唐三藏和裴行俭两人具都疑惑不解。
“二位此去西土,可知多久能回?”
李泰笑而不语,不答反问道。
“约三年。”
唐僧思忖片刻,轻声开口答道。
“三年?”
李泰心中好笑。
这小唐同学还真是自信啊!
三年?
说是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最后都快十五年了才回来!
“经年累月,日久日深,山遥路远啊!”
李泰微微一叹,高举酒杯道:“二位可进此酒,记住本宫一句话——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
唐三藏和裴行俭两人闻言浑身一震,立马领悟了李泰此举的深意。
“微臣(贫僧)!”
“定当!”
“谨记!!”
唐三藏和裴行俭毫不犹豫地高举酒杯,眼眶发热,仰脖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哈!”
李泰朗笑出声,也与他们共饮,而后大袖一挥,朗声道:“时辰正好,诸位!出发吧!本宫和父皇!和朝堂上的列为臣工!和大唐的万千子民,都等着你们凯旋!!”
唐三藏和裴行俭心潮澎湃,千言万语在胸膛中翻滚,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再次对着李泰躬身行礼之后,翻身上马,扬鞭进发。
李泰的灵胎分身注目良久,直到唐三藏和裴行俭他们的队伍行出许久之后,复才摆驾回东宫理政。
“裴大人。”
行至半路,唐三藏策马来到裴行俭的旁边,开口道:“你们车……马众多。”
“而贫僧……”
“轻装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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