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卿都出去看看!敢多言一字,同死……”
朱元璋语气森冷说完,不再看满殿官儿,扭头便大步离开奉天殿。
朱标急急跟在他身后,好几次差点没前脚踩后脚,摔倒下去。
这位太子殿下心有戚戚,想劝什么,又迫于亲爹已做出了警告。
不是求情就同死?
而是这会敢多说一个字,就要大难临头……
爹这明摆着是针对我的!
实际上,朱标也气得不轻。心里仁慈的他都没想到,外头那些关于瓜洲的流言,真有人敢冒险搬到朝堂上来说。
还直指我家老二是妖孽……
简直百死难恕!
他也非愚昧之人,自然更看得出,这个叫陈怀义的言官,只是被人推出来的替死鬼,为的就是试探亲爹的底线。
想看看朱家人究竟是亲情重要……
还是谋害小明王的罪名影响大……
至于这幕后黑手何许人也?
朱标多少也能猜得出来。
要是李相所为,也太蠢了!
胡惟庸虽然去了扬州一趟,回来还染了风寒……
但也不可能是他所安排!
他只是放出流言的,还没有那个实权差得动六品言官。
查来查去,最后只会落在与李相不和的汪广洋、刘伯温头上……
朱标念及此,便听到后方猛地响起几声沉闷的惨叫,他骇得周身颤栗,好似掉进了冰天雪地里。
这彻骨的凉意,迫使他忍不住要闭上眼睛,但终究还是强撑住了,他知道自己决不能怯场。
否则,就真被言官说中了。
我不如老二……
“老大啊!在想些什么呢?”
亲爹轻慢的呼唤声传来:“去!你也去瞧瞧那些叔伯。看谁不敢看,谁又想提前走人的?都记着,回来告诉咱。”
“谨遵圣命!”虽心中更觉错愕,朱标却不敢犹豫,转身便走,还不由加快步伐。
望着自家老大渐渐远去的身影,朱元璋轻哼声,又满意的点点头。
朱标绕过奉天殿侧廊,飞快来到正面的廊下,一眼便望见触目惊心的局面。
殿门外仍旧是那百多位文武大臣,暂时还没有人早退。
右侧的廊边与玉阶上,可见血迹如梅花点点开放着。
廊上,拱卫司指挥使涂喆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属下甲士的一举一动。
那两个甲士正将不断淌血的麻袋,从廊下经由玉阶抬到涂喆面前。
而后,在一声“放”的叱喝声中,他们齐齐抬手,将麻袋举过廊外。
都不用使力,两个甲士只需要放手,麻袋便从三米高的所在,大瓜也似的,重重坠落到廊下。
“哇啊”“喀嚓”几声,麻袋中发出惨嚎与骨骼粉碎声响,褐色的鲜血随之浸染开来,四处溅射。
而此际,廊下早呈现出一滩血渍,腥味四散,令朱标闻之眩晕欲呕。
麻袋堕落的同时,那两个甲士又挥汗如雨跑到廊下,满手血污的重又搬起麻袋,跑上玉阶。
一下下的摔出去,如此往复再三,麻袋中的陈怀义就渐渐连惨叫声都没有。
不多时,这人甚至都失去了声息,只能在甲士们再次搬起他之前,于麻袋中不住痉挛。
如此场面,文臣武将们却车大气都不敢喘。
一切皆因洪武皇帝早有言在先……
若许敢出声,同死!
李善长、汪广洋尽皆脸皮直搐动,他们怎么都没想到。
朱棪!
这个陛下放任在汤和、常遇春军队中,不管不顾四年多的二皇子……
其实在天下至尊的他心目中,竟是份量如此之重。
居然到了直接迁怒于百官的程度?!
他们与刘伯温,三个天生不对付,分属淮西、淅东两派的重臣,也不自觉私下里交流了下眼色,都看出了彼此心中的恐惧。
恐惧顷刻包裹全身,刘伯温当先待不住了,赶紧走到朱标身旁,告饶道:“太子殿下!老臣来回奔走于扬州、应天之间……”
“实在身心俱乏,见不得这般惨烈的情形!求乞殿下放臣回府,歇息几天?”说着,他腰弯得更低垂了些。
听得刘伯温开口,涂喆当即将冷漠的目光锁定在这老先生身上,便喝令下属道:“来人!把诚意伯也给……”
只不过,涂喆话到一半,就叫朱标抬手制止:“让刘先生回府!若有过失,一切由本宫承担,定不牵连你们……”
“刘先生!我那老二,这段时间在扬州,可还好?吃得下、睡得着吧。他可是瘦了、还是胖了?跟他王妃的关系还好吧。”
奉天殿四下气氛焦灼,刘伯温怕自己说太多,只会让太子殿下更为难。沉吟稍许,他只能将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
“太子殿下且宽心!小吴王殿下一切安好。”
顿感卸下心头大石的长透口气,朱标点头微笑道:“如此!有劳先生了。先生且回府静养些时日,本宫定不会让您受累又受罪的!”
刘伯温刹时越发感激涕零,哽咽声,深揖地拜了拜。而后,他不再迟疑,扭身便朝玉阶下走去。
每段九级的玉阶上,依然血污遍布,腥味扑鼻。
无论危险或机会,世上但凡有了第一个吃螃蟹者,紧接着就会有人前仆后继。
远远望着刘伯温离开皇宫,吕昶也连连吞咽口水,自以为无人察觉的,逃窜出去。
随后,李善长、汪广洋也在朱标凝视之下,悄没声息的跑掉了。
奉天殿前,渐渐散去的百官,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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