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米阳收到受伤女孩的简讯,她已伤愈出院。
半月有余,米阳又接到了女孩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告诉米阳,周围的朋友、同事都对她另眼相看,素日与她有过矛盾的同事,甚至当面讥讽。她实在太压抑,便请假回了老家,可最令她难过还是父母的态度。父母虽未提过那件事,但父亲不拿正眼看她;母亲说不上两句话,一言一语里便带着嫌弃,似乎她是个不堪之人。
米阳想到母亲对自己的态度,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姐姐,要不…你到我们这儿玩两天吧。我们这儿虽是小县城,但也算山清水秀。”
第二天晚上,女孩坐车到了小县城,三个人挤在宿舍里的两张床上。女孩名叫冯超,今年二十七岁,老家江城,在上海工作。
冯超心事重重地在小县城逛了两天。这天晚上,她告诉米阳和杨可,刚分手的前男友一直在找她,希望跟她复合。
杨可问道:“你怎么想的?”
“…我们是大学同学,在一起五年了,已经谈及婚嫁。他们家出了十万彩礼,付了房子的大半首付,准备今年国庆结婚。”
“看来你动摇了,女孩的通病就是心软,几句好话就只想他的好,完全忽略了遇到事的时候,他是什么样。”
冯超看着米阳:“米阳,你说我该怎么办?”
米阳摇摇头:“我没经历过这样的事,给不了你有效的建议。他平时对你是否真心实意,这次想跟你复合是不是因为彩礼,或者别的原因,最重要的,结婚后,他能否担起一个家的责任。这些只有你自己知道,也只有你自己能感觉得到。”
第三天,冯超被男友接走了。米阳和杨可虽不放心,但不也好多说什么。
九月初,杨可的婚事就开始启动了。这天傍晚,赵轩守在单位门口,杨母进来叫她,半推半就“押”着她回家试婚纱。
赵轩开车,杨母和杨可坐在后坐,还是那辆要送给杨可的桔红色小汽车。杨母一路兴奋地介绍:“粉红色的婚纱,特别好看,你一定会喜欢的;钻戒也买了,等你回去看呢……”
客厅里堆满了赵家送来的礼品,粉红色的婚纱摆放在最显眼的沙发上,颜色鲜亮,款式新潮,让人一眼就能爱上。
赵轩把车钥匙交到杨可手上,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红色锦盒,递给杨可。杨可犹豫地接过锦盒,打开盒子,一枚黄豆大的钻石戒指躺在里面。只看了一眼,杨可便合上锦盒,把它和车钥匙往都放到茶几上,一语未发,往楼上卧室去了。
一边是忙着订酒店,发喜帖,准备婚事的各项事宜,准备各种要用的东西;另一边的杨可,忧思不展,茶食不喜。米阳看得只有叹气,想不到劝解的词句。
晚上,俩人坐在窗边,面前摆着水果、零食。杨可抓起两粒瓜子,抬头看着挂在天上不太圆的月亮。
米阳也抓起一把瓜子,心疼地看着杨可:“你都瘦了一大圈了,这几天睡不好、吃不下,这样下去,婚纱没穿上,人就得病倒了。不管发生了什么,还是将要发生什么,没有比身体重要的啊。”
“…道理是没错,我也都懂,可一旦到了头上,真的很难做到。在上京的时候,我们还说过,人活一世,结一次婚,物质和精神总要得到一样。我得到了昂价的彩礼,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如愿,得到物质丰足的生活。”
“赵轩看上去挺老实,但他还年轻,赵家目前还是他父母当家作主。他父母现在对你也挺好,只是,不知道结婚过了门会不会变。”
“米阳,你想过你结婚的时候是什么样吗?鲜花和婚纱?还是牵着爱人的手,一起对庄严神圣的婚姻起愿?”
“…说实话,还没想过那么具体详细。我觉得婚礼的场面不重要,重要的是,牵你的手,跟你一起起愿的人是谁。”
“是啊,最关键是…那站在你旁边的人是谁。伴娘服试了吗?合适吗?”
米阳点点头。杨可冷笑道:“还剩二十多天了…那天的穿的婚纱是粉红色的,很漂亮,钻戒也买好了,所有礼节、礼品都是最好的;我跟我妈说了一嘴,那个老孙的人品不好,他们立马换了一家酒店。似乎只要我提出来,他们都会满足,这样的婚礼大概没有不满意的,可最不让人满意的就是婚礼中最重要的新郎。如果能换成别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杨可一瞬间想到了袁旭,“该多好啊。”
第二天,米阳去洵城参加了统招考试,还收到了上级单位一直迟迟未颁发的两篇散文的奖励证书,和五百块钱奖金。两篇散文一篇得了一等奖,一篇得了三等奖,领导争足了面子,把东西给米阳的时候,一脸短得意地说:要是你这次考试了通过就好了。
这天一早,副局长让米阳陪他去看望了一位退休在家,身体不适的老领导。回来的时候,副局长把车一拐,开到了悦华酒店门前。
“听说孙总今天出院,我们上去看看他。前几天半夜,南湖发生车祸你知道吧?就是他,酒后开车,撞坏了湖边的栏杆,连人带车冲进了湖里,把手臂撞折了。幸好没关车窗,他及时爬出来了。”
“副局,我在楼下等你吧?”
副局长犹豫了一下:“…行吧,我上去坐一会儿就下来。”
米阳坐在车里等了十多分钟,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是副局长的手机落车里了。看到是袁局长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接通了。袁局长有些着急:“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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