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顺着眼角晕染锦被,密集的睫毛轻轻一闪,奚昊睁开了双眼,却被那烛光刺得骤然间又闭上了。
自己竟还活着,是因为那人要用自己去威胁爹爹,才没有对自己下手吗?若果真如此,自己……便更不能活!死了便可以再见到缠绵了,到那时,自己定要他一辈子背着自己,不许放下,不许放下!
“你可是想要本王亲自喂药给你?”一声笑声响在了身侧,奚昊双眼一睁,没有回头,却径直的向着榻的那头躲去。
“本王令人熬了药给你,你额头颈间都有伤痕,这么清秀的一张脸,要是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吠承啖面带戏谑,话说完便伸手去抓奚昊的身子,奚昊向旁一躲,跳下榻便往外奔,却忘了自己脚下紧扣的铁索,当发觉脚下绷直之时,他收势不住,一个趔趄扑向了前方。
没用摔倒在地的痛楚,却也因那人铠甲的坚硬撞得起了泪花,发觉自己被那人搂入怀中,奚昊愤恨的伸出双手,狠狠的抵住吠承啖的靠近,不吭声,不求饶,只是紧咬双唇,推离着他的怀抱。
吠承啖嘴角笑意更浓,于他来说,奚昊的这点力道根本不值一提,他就是喜欢看着他这般抗拒,却又无力抗拒的模样,这感觉让他兴奋,比起他带在身边只是一味顺从讨好的女子,奚昊给他的感觉更新鲜更强烈,他越是挣扎,便越是让他想要征服。
碗被丢在了地上,倾斜的药汁透着苦涩气息洋溢在空中,那因常年握兵器而厚茧丛生的指腹滑过那人紧咬的唇,顺着他小巧的下颌一路下滑。
奚昊的身子已经冒出了细汗,此人的桎梏令他窒息,想到昨夜为了给缠绵报仇,自己竟让此人唇齿相交,肆意羞辱,心中便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寒。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待白山城破,我会让你跟孟昶龙那老匹夫见面,你若是当真关心你的父亲,便最好乖乖的听话,这样,或许我还会饶他一命。”吠承啖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唇舌,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意,然后带着一丝贪婪,将手抚在了奚昊白皙精致的锁骨处,勾勒着那迷人的轮廓。
寒风掠过,那暴露空中的肩头瞬间起了小粟粒,奚昊双眼一闭,紧咬牙关,毫不求饶。
吠承啖此人性格刚猛,崇尚武力,自少时随父夺取叔父天下之后便常年征战,平日里纵情声色,不拘无束,便是行军打仗也带着几名侍妾,日纵沙场,夜陷温柔乡。
当日提出与大晋联姻,本也只是一场政治谋略,然在东都皇宫遇到佰茶之后,发觉她性格果敢,无一丝唯喏之貌,在身后叫嚣着要退婚的模样更是让人想要压至身下,让她屈服,于是他才大殿逼婚,最终以九原退兵为条件,逼晋文帝答应了他的要求,岂料,佰茶竟在和亲途中遇刺身亡,让他认为大晋言而无信,是以借机再次进犯,直到此时。
深吸了一口气,吠承啖闭上双眼细细一嗅,继而笑道:“这身子竟有一股奇特的药香,实在妙哉。本王听说大晋神医鬼谷子医术过人,他膝下有一嫡孙,你可知晓。”
奚昊闻言将头一撇,看向一旁,对之不理不睬,吠承啖见状不以为然的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将身一俯,湿滑的舌尖从奚昊的肩头掠过,挑逗着吻向了他那微微突出的锁骨之间。
奚昊的身子明显的一震,继而回头怒视向那人,双颊却一瞬间通红起来。
好有趣的反应!
吠承啖的唇角扬起了一丝邪笑,从昨夜发现此人被吻竟会不知呼吸开始,他便一直想要逗弄他,看看他生涩可笑的反应,如今见他明明十分抗拒甚至痛恨自己,却依然会因这种亲密的举动而生出羞恼之意,这模样当真让人想要更近一步一探究竟。
“跟本王说说,武飞云平日里是怎样对你的。”
心中突然有了恼意,因为不知他与武飞云之间发生过什么,或许也这般战栗的被那人拥在怀里品尝辗转过?!
“我宗奚昊今生只有也只会有一个身心皆付之人,便是被你挑下断崖,与我阴阳两隔的那人,我爱的,将自己给予的,也只有那一个人,他叫缠绵,你可听清楚了。”奚昊怒斥着那人,然后死命一挣,却被他双臂所钳动弹不得。
死人?!
很好!
一个死人还如何能与本王斗,待平了这九原城,本王便带你回呼和单,日常月久,便不信你不屈服!
苍鹰的啸鸣划破了长空,瞭望塔上的士兵见状忙爬上顶端将手臂扬起,那苍鹰俯冲而下,临近减慢了速度,然后将尖锐的指尖扣在了那人的手臂之上。
“报——少爷,苍鹰传书,刚刚拿到。”士兵从远处便扬声而报,武飞云正站在榻前,任人给自己整理衣衫,听见来报冷冷一瞥,道:“放在桌上,下去。”
“是。”那人将信笺放好,退身而出,武飞云穿戴齐整,到了桌旁,却只低头看了一眼,并未拿起。
吠承啖的大军当已经到了白山之外了,届时只要文正与他们里应外合打开城门,那孟昶龙便再无翻身之日,而孟白炎必定会不顾一切营救父亲,到时,这九原城便是他父子二人的葬身之地!
眉头微微一扬,唇角突然浮出了一丝冷笑。
宗奚昊,我说过,我会亲手毁了你所爱的一切,你既已死,何不化为厉鬼来找我索命!
“你来啊——你来啊——本少爷在等着你,你为何不出现——啊——”
双手一拂,那桌面杯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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