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他不是随吠承啖镇守在巨鹿地界吗?如押运粮草这般的琐事怎么着也轮不到身为军师的他亲自前来,这其中定有意想不到的变故,如今三国对阵在前,他突然出现,无论缘由为何,都不是一件好事。
白炎抓起衣衫便往外走,衡越在旁看了忙伸手将他一拉,道:“柳将军在河边等你。”
白炎心底蓦地一紧,直觉肯定是出了问题,到了营外见南宫热河与白泽一脸焦灼的等在那里,他故作轻松的对着两人一笑,道:“竟不知待遇高了这么多,睡个觉也有这么多人在外守着,等着,待回去之后,我让你们在我的房间外面站个够。”
南宫热河哪有心思与他嬉闹,走上前去帮着他将衣衫套好,道:“赶紧去,柳大哥说了什么,回头一定告诉我们。”
白炎也不回应,冲着几人扬了扬眉头,转身便走,入了黑暗之处,才沉了脸色,几步并作一步向前急走,待到了河边,只看见柳洛冷兀自站在那头,静静的望着夜空。
气氛如此微妙,就算没有靠近,白炎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他不知道柳洛冷为何要在这里等着自己,可却知道,他会有很多话要对自己说。
“柳大哥。”
“你来了。”柳洛冷没有回头,依然望着夜空,微笑着指向了天边最亮的那颗星。
“以前在落雪崖,訾烯经常会看着那颗最亮的星星,说待她以后嫁给我时,要我用这星星来迎娶她,我总是笑她太傻,那么遥远的天空,我又怎能够得着呢。”
“柳大哥……”白炎的声音有了喑哑,他不知道柳洛冷对自己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因为訾烯姑娘早已不在人世的消息他一直未曾透露出去,所以他不敢去接柳洛冷这番话语,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将实情和盘托出,令眼前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刻撑不下去。
“訾烯她……是我柳洛冷这辈子唯一值得珍惜之人,我欠她的太多太多,多到……这辈子也还不完了。”
因为她已经不在了,我还能用什么去还……
她用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等待我,而我却连一句承诺都没有给她,而今碧落黄泉,天上地下,我又该去何处寻她。
刺痛了双目的泪水在黑暗之中哗然落下,掌心那块碎裂的玉佩被死死死死的握住,扎入手掌,滴落了殷红的血。
“白炎,武飞云已经反了,清风此刻入汲水显然是要与他遥相呼应,两面夹击九原的晋兵,你的处境如今更加危险了,白炎,听我一句,找到机会便离开这里,回到前方去,南宫先生我会想办法去搭救。”
“武飞云反了?!”突如其来的消息令白炎心中一悸,当看见柳洛冷笃定的目光时,他暗吸一口气低下了头去。
武氏父子造反是早晚的事情,要说也不是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可是,却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皇上知道了吗?朝中又会作何反应?爹爹呢?他又会有怎样的应对?还有无瑕,他已经到了大军驻扎之处了吗?太多的思绪在瞬间涌入了白炎的脑海,令他不由自主的显出了焦急之色。
莫大哥在京中坐镇,说来也不需自己太多担心,可是,若皇上他……
皇上他若是顾虑武氏父子在晋中盘踞的势力,便必定不会第一时间派出援军赶往九原,他需首先安定国内的动荡,那么这样一来,莫大哥必定会坐不住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行军打仗更是求稳求慎,莫大哥要是走了,东都又还有何人能够镇守呢。
“赫兵营中有我白山的兄弟,柳大哥,再给我几天时间,至少让我确定了南宫先生的境况再走,这几个月来,热河日夜担心他爹爹的安危,如今南宫先生人就在这里,我又怎能不让他父子二人一见。”
“白炎,有很多事情强求不得。”
“然则,没有争取,又怎能知道可不可行!热河与我情同手足,他的爹爹于我亦父亦师,莫说冒这点危险,便是舍了我孟白炎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你啊。”柳洛冷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责怪,却更多的是兄长般的无可奈何,走到白炎面前,微扬了眉头,道:“将你那仅剩的人皮面具准备好,明日一早,带着南宫随我一同去铁穆耳的帐营。”
“是!”
“公子,公子这是在绘什么呢?”弦伊伸手将烛火拨亮,看着无瑕笔下所画,禁不住面带不解的蹙起了眉头。
这一天以来,除了吃饭喝药,无瑕一直都在这桌旁写写画画,白日弦伊只道他闲得无事打发时间,也没去扰他,谁知这会子过来看他,才发现他依然还在画。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像是纸鸢,可如此巨大,倒像是载人的东西,公子这一张一张的画,一张一张的算,可是想累出病来了?”见纸面上除了基本构架之外,尚还列着许多计数之物,弦伊愈发显得迷茫,她不知道公子要算这个东西做什么,可是,她却知道自己再不制止,公子的双眼便是要废了。
“别动,这地方算来算去都不太对,我明日便要找人去做这个,今夜无论如何也要算出最合适的尺度来。”无瑕见她伸手来拿纸笔,忙将她的手一拨,然后将桌上的纸推向了一旁,弦伊见那纸晃晃悠悠落下了地面,遂绕过去捡,这才发现靠近角落的桌角竟密密麻麻掉满了用过的纸张。
“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小侯爷与缠绵公子不在,你跟奚昊公子两人一个成天里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一个就发了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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