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刚到人间,就感觉到了一阵浑浊不清的污浊之气,这气息直往上冲去,在云层间散发着一股糜烂的肉腥气味。
浮生御神力而下,看到一个湖面里混浊着一片黑色的瘴气,湖面波动不停,瘴气也随之发散。
浮生抬掌用神力探查,一掌打在湖面上,怪兽的嘶吼声传来,竟在湖水之下翻了个身,激出几丈高的水花。
浮生定神细算:想必这下面应该是万年的瘴虫在作怪,可是本尊又如何收服这瘴虫呢?
这可让浮生作了难。
正在这时,天上降下一位九天仙女,这让浮生眼前一亮。
“宓儿。”
宓妃走近道:“师兄,母亲让我下来帮你。”
她看向这黑黢黢的湖面,眉头也皱了片刻:“师兄,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瘴虫?”
浮生道:“人间枉死之人皆会过瘴桥,七煞恶命者就会被打下神桥,沦为瘴腻,成为瘴桥下的积流,时日久远,而形成瘴虫,供奉于冥界。近日本尊算到冥界与人间的交易日渐增多,想必是瘴虫趁冥界不备,挣脱劫链,藏匿于人间。想要收服它恐怕得有冥界的阴阳铁链才行。”
“那,师兄,事不宜迟,不如我们即刻往冥界一趟,一来借阴阳铁链,二来让阴司也派人助我们收服瘴虫。”
浮生点头同意,二人即刻动身前往冥界。
瘴虫在湖中挣扎着想要脱身,自从它融入此湖,便被困住了,它也感到了神灵之气就在附近,因此想赶紧挣脱此湖,竟在翻滚之间,将湖面升起滔天的巨浪。
瘴虫身似泥蛟,而多四足,头顶有四根长长的须线,身到之处皆会毒气漫布,水遇之而浑浊不清。在冥界时常以吐息来惩戒人间清净有罪之人,以浊瘴之气而引疾恶之病,它的半口之气便足矣困顿人的一生之久。瘴虫受人间少部分部落的朝拜与供奉,以瘴气炼出的丹药可惑蛊人心。祈罪人之名于瘴虫面前可令那人痛不欲生,因此有冤而不得清白之人也会朝拜瘴虫,使之功业旁落,家道中途。
瘴虫喜污秽之地,却厌晦暗与狭小,千年间四足皆被铁链拴着,从冥界打伤看守之后一路逃往人间,所过之处聚生瘴气,漫于林下,见光而四窜,遇泥而成沼。若不及时收服,瘴虫将会污浊所有人间水源,届时人饮瘴水,三年而面目全非,命也随之休矣。
浮生和宓妃来到冥界,却见一红衣女子立在渡桥旁,此桥是仙界之神去往冥界的必通之路,若有来者,必为神灵。
女子向二人参拜道:“见过仙君、仙子。”
只是她这一抬头不要紧,竟是看到了熟悉的脸庞,见浮生眼中满是冷酷,她不敢贸然询问。
宓妃说道:“我们有要紧事,带我们前去面见北阴司。”
女子这才回过神来:“神女有所不知,今日正是北阴司大婚之际,凡是公务,皆暂不受理。”
宓妃看向浮生:“这可如何是好?”
浮生略一思量,便说道:“我二人是来参加北阴的婚礼的,还请使者带路。”
浮生竟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个礼物,将它递给了使者。
“浮生神君,这边请。”她在前引路,美丽的侧颜让宓妃有所疑惑,冥界何时来了这么漂亮的美人了?
浮生的脑海里恍然闪现她曾跪在自己脚下的那一幕,不自觉问出了口:“你如何识得本尊?”
如果浮生没有记错,他还从未踏足过冥界。
倾颜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仔细看着浮生的眼睛:“大人难道当真忘了?”
若不是浮生,她本圣花倾颜,又怎会到这地府里来?
“看来大人真是神仙多忘事,倾颜小小一个花妖,又怎能让浮生神君记得?”
倾颜的出言冒犯让宓妃甚感不适,她即刻出言阻止:“你休要胡说,师兄从未来过冥界,又如何认得你?”
倾颜自知出言不逊,便低下了头:“小妖容颜能够恢复,还全要仰仗大人身边之人,倾颜不知,衷诉神女近来可好?”
倾颜无意冒犯,但浮生却深有疑惑:“衷诉,是谁?”
倾颜在诧异之余,也感到不可思议,浮生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本在忘忧桥服刑,若不是北阴大婚,她也不会被调到这边来,本不应带任何神仙前往,只是她识得浮生,便自作了主张。
“倾颜还不知,大人前往冥界何事,若非极为重要,倾颜不敢擅自叨扰帝君。”
浮生也不再深究,便将瘴虫一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倾颜。
“原来如此,大人,请随倾颜这边来。”
北阴擅自与湘琴成婚,并未告知天庭,如今的地府红绸高挂,鬼差们皆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个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酒味弥漫,宓妃用袖子遮住了口鼻,浮生的眉头紧皱,他已有所不满。
此刻,酆都大帝正在屋内与湘琴喝着交杯酒,他正欲脱掉湘琴的外衣,却被湘琴的玉指握住了他的手腕。
“帝君,先不要如此着急。”湘琴有些慌乱地低下了头。
“怎么,你后悔了?”北阴盯着她问道。
湘琴不敢说自己有后悔之意,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可是自己心底的抗拒却让自己无法接受他,因此只能沉默不语。
北阴虽然主宰地府,却非天界那些自诩君子的神灵一般,纵使他看出了湘琴有些不愿,依然不会遂她心意,漫漫良宵何能辜负?
他刚脱掉湘琴的外衫,就听见外边喊道:“帝君,有天界神灵前来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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