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镜上的画面彻底消失,子母两镜都缩小回到虞徽手中。
“两仪镜做不得假,魂体脆弱若是更改记忆也可以查出,如此,可证明虞徽无辜了。”夜无尘开口道,随后看向关延至:“关长老对虞徽可还有怀疑?”
关延至表情冷硬:“她清白,我已知晓。”
“那幕后真凶,就由戒律堂来调查了。”夜无尘垂眸,声音清浅:“想来,以关长老半步化神的修为,调查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应该不是难事。”
从听到半步化神时,关延至就脸色一冷,听到后面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但还是不得不说:“自然。”
夜无尘此行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证明虞徽清白而来,得了关延至的回答,就毫不停留的起身离开。
堂外众人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夜无尘走后,关延至也甩袖离开大堂。
虞徽则笔直站在那,看了一眼被拦住的张阔母亲,到:“你过来吧。”
早已经泣不成声的张阔母亲连忙推开拦他的弟子,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两仪镜收起来后,张阔的魂体似乎萎靡了一些,按理一般人死后魂体都会没有记忆的在世间飘荡一段时间后入轮回或者消散,但在母亲那刻,张阔的魂体空洞的眸子忽然有了一些神采。
“阔儿啊!”妇人想抱住儿子,魂体没有实体,她扑了个空,意识到儿子已经不回再回来了,妇人哭得肝肠寸断。
张阔的魂体这一秒仿佛想起来了什么,虚虚的抱了一下母亲,附在妇人身边嘴唇无声嗡动,在场弟子都是修士耳力惊人却什么都听不见,而妇人哭得更难过了。
这一幕太过催泪,不少女弟子已经双眼通红。
虞徽看了一会,回眸看了一眼其余几人的亲属,抬手召唤还飘在半空的镇魂珠。
又是两道光影缓慢从镇魂珠上飘出,缓慢凝成人性,五官还没有清晰,就已经有人哭嚎着冲了过来。
“老四啊……”
“华儿!”
大堂里顿时哭声一片,戒律堂的气氛估计成立以来从来没有那么悲情过。
此情此景,围观弟子都有了些感悟。
“我看着好好难过啊,我想我娘了。”
“下个月我也要回家一趟,我都好久没有回去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也太惨了。”
“我看得也难过,但我没想到虞徽居然会让这些亲属接触魂体。”
“对啊,张阔他们那样害她,她居然还让亲属们靠近。”
满堂哭声中,虞徽已经退到了角落,抱着胸淡淡的看着一切。
她的眼里一片平静,诸弟子看不见情绪也猜不出她的想法。
若是几个人还活着,虞徽绝对不会轻饶,但她确实不会报复魂体。
人一死往日恩怨烟消云散,虞徽不会剥夺他们转世的机会。
至于为什么要给这些亲属接近魂体的机会……
虞徽看向唯一一个没有召回魂的死者的亲属,这是一对朴素的夫妻。
妻子已经哭肿了眼睛,艳羡的看着堂中的几人。
丈夫抱着妻子,要强的男人也难掩自己烟蒂的羡慕。
能有一个好好告别的机会,也是好的。
她自嘲的垂眸。
虞徽没再久留,收回定魂铃和镇魂珠就走出了大堂。
人群中,宁修越看着孤身走出大堂的、满身落寞的虞徽,内心对她的看法有些动摇。
能给仇人最后与亲人道别的机会的人,真的会是传言里那个自私怨毒的恶人吗?
没了镇魂珠压制,魂体很快缓慢消散,亲属们又是一阵无能的挽留,但已经见过了面,他们的悲伤比起之前已经淡了一些。
弟子们也逐渐散了,宁修越被同窗拉着离开,一路上都在想自己之前与虞徽的对话。
想到了晚上,他觉得自己应该去道个谦。
为自己之前言语的失礼,为自己不明真相的言语中伤。
听了他的想法,朋友们都是一阵反对。
“这……没必要吧?”
“对啊,我们就是私底下说了几句话讨论了她一下,其他人说得更难听,没必要去道歉。”
“再说虽然杀人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她以前也做了不少坏事呢,我们也不算说错啊。”
宁修越摇头:“我们对她的了解都是听旁人说的。但进你们也看见了,流言也可能是伪造的,反正我觉得虞徽师姐不是那样的人。”
同伴说不过他,但也拉不下面子承认自己错了,于是说:“那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于是宁修越自己一个人去了听鹤峰,却扑了一个空。
虞徽不知道这个小师弟的想法。
她一会去准备了一下就去了后山荷塘。
原本打算用过筑灵丹就来这里,却被张阔几个人的死耽误了几天,不过也没差。
准备好了东西,她潜入了荷塘,寻着记忆去找那个裂缝。
夜明珠的照耀下,湖底裂缝初几株尺岁草在淤泥中艰难的探头生长。
虞徽深呼吸,然后唤出赤练,一剑斩下。
剑气落在裂缝上,却仿佛落进了泥潭没有半点回应,接着裂缝处刺眼的光芒一闪,一道强光将虞徽包裹,等视线再次清明时,她已经在另一方空间了。
虞徽握紧赤练,警惕的观察四周。
这是一个密闭的石室,长宽大概有几十丈。
头上的石板上镶嵌有无数夜明珠,整个石室明亮宽阔。
四周墙角,静静立着几十个高大的机关傀儡,每个傀儡怀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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