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不群和卢盼盼在当天下午就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卢盼盼惊得眼睛都快要脱眶了,她本以为自己找黎老师找得及时,这件事最严重也不过是系里下达学校最终的处分,还不至于由校长亲自约见他们;钟不群还是一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神情,只是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受到严重处分,他的脸部表情也颇为僵硬。
“都来了吧。”校长正襟危坐,神情肃穆,仿佛接下来要提审两位死刑犯。
“校长好。”二人也战战兢兢地向校长打了招呼。
校长办公室里,黎老师,芭蕾系的系主任,团委书记,全部在场。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整间校长室的氛围实在令人窒息。
“由于你们在校外的娱乐行为经网络传播,影响到校容,学校决定撤销卢盼盼同学的学生会会长职务,取消钟不群同学的奖学金资格,并且取消你二人代表学院的参赛资格作为处分。考虑到你们二人平素在校内表现良好,学校就不会劝退,也不会开具处分单、做处分公示。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校长一口气说完这一大串,卢盼盼将求救的眼光再次投向黎老师,对方却是满面的歉意。
钟不群说的没错,别说黎老师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俩了。
这样严重的处分,即便不公示,离职学生会长和无法申领一等奖学金这些事,在学生群体之中引起的动静也不会小。校长表面上还给他二人留了面子,实际上就是没有接受黎老师的求情而做出的武断决定,对他二人连消带打。
校长的决策倒是完全能够理解。校方最介怀的,并不是卢盼盼与钟不群品性究竟如何,也并非他们二人的舞蹈实力如何,而是网络上的舆论。
处罚不重,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好的,谢谢校长,我们接受处罚。”纵使二人百般无奈,也只得接受如今的结果。
也难怪要当着一众老师的面,在校长办公室宣布处分了——事涉学生会和校长奖学金审核,非同小可。
从校长办公室退出来,卢盼盼整个人都还是恍惚的,她腿一软,险些没有站稳。
一双手臂握住她的肩膀,把浑身绵软无力的她揽进怀里,有力地推着她继续向前。卢盼盼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是钟不群,便心安地由他扶着。
以往排练的时候,若是他二人谁出现了肌肉拉伤,甚至更为严重的伤势,都是这样扶着彼此。长期作为舞伴协作,他们对搀扶这样的肢体接触,已经表现得无比自然。
钟不群懂得卢盼盼为何做崩溃状。学院里的学生会,长期无法摆脱恶性竞争的局面。无论是学生活动的组织、学生干部的评选还是毕业后的就业资源共享,学生会的干事、部长甚至副会长们,无一不在互相针对,把抢夺资源凌驾于服务同学之上。
卢盼盼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学生组织里好不容易崭露头角,在两年的任期之内,还期待着能够把学生会里的氛围稍加改善。这件事一出,别说继续在学生会发挥余热了,不被那些惯爱嚼舌根、觊觎她的位置已久的那些学生疯狂挤兑就算不错了。
“校长的意思是让我该辞职辞职、该反省反省。不过他已经答应过我们,处分的事不会被大范围公开的。若是我没了奖学金的荣誉,你也不再有学生会长的头衔,我们也不再代表学校参赛,这件事就会逐步淡出校内外的视线的。等到那时候,我们修好专业课,一样有其他的业内赛事和剧团舞团可供我们选择。”
钟不群宽慰着卢盼盼,谁知她听到这一番言论,鼻尖一酸,竟委屈得哭了起来。
“钟不群,你说得容易,可这样一来,恐怕直到毕业,我们的日子都会很难熬了……”卢盼盼的眼泪突然如决堤一般,不多会儿下巴上便挂满了剔透的泪珠。
今天在操场被人嚼舌根,还只是一个开端。日后的学生活动、评奖评优,他们都不得高调参与。对于一向争强好胜的卢盼盼来说,确实是件很揪心的事。
“不哭,我们从现在开始,周末也安分地呆在学校,这件事很快就会平息的。”钟不群很绅士地用手背拂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们互相监督,在这件事的风声彻底结束之前,我们绝不出校门半步。”
卢盼盼双目无神地看向他挂满泪痕的手背,木然地点了点头。
如今也只有这样了。至少,他们不能再任由情况向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那……那我们一言为定,无论是平时还是周末,都管住自己,不要出校门。那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我们拍到这些照片,就一定还等着我们出现下一次错漏。”她强打起精神来,和钟不群达成口头约定。
约定当日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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