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不自觉地牵起嘴角道:“你就小小年纪,能懂得这么多。”
“我自小书读得也不少嘛!”冯芷榕撇了撇嘴,恢复了平时孩子一般的模样,道:“没有国便没有家,我花些时间搀和这些事情本来就划算,更何况往后还不愁没有相处的机会?”
靖王了然:“你说的是,毕竟迟早你都要嫁到我靖王府来的。”
冯芷榕脸一红,道:“你想得也忒早,可还有五年!”
靖王似乎已经习惯了冯芷榕的大胆,这回却也不解为什么冯芷榕又害羞起来,便道:“你方才不就提着儿女私情了,怎么?方才没脸红,这会却红得快滴血。”
“那是你看错了!”冯芷榕不知怎么着忽地好起面子来,又指了指自己的左颊道:“肯定是这里让你会错意了!”冯芷榕原本肿得发紫的左颊这时早消下不少,便是留着又红又紫又青的颜色,看起来依是吓人。
靖王看着也觉得有些不忍,便也没再开玩笑,倒是伸手搭上了冯芷榕的脸颊,轻轻地以指腹揉着。冯芷榕吃疼,虽是不住缩了一下,却也知道靖王要替自己把瘀血给揉开,便也乖乖地忍着疼没躲。
她看着靖王的脸,全然不见前些日子他对自己的怀疑、也不见今日初见时的那般阴沉与怒气,有的只是无限的柔和与耐心,心里头一股逐渐熟习的感受又缓缓地升起,简直要将自己包覆得窒息。
她只觉得这时候的自己,无比幸福。
而那样的幸福竟是放眼两世以来最为令自己贪恋的一刻……
冯芷榕这时只觉得有些看不起自己。
在后世多得是宣扬着以事业为人生目的与终极目标、成就的标语,而她也一直深以为然,对于感情之事一直都抱持着不近、不远的姿态。而自从令自己十分受伤的感情结束以后,她更是如此认为、也不自觉地对这样的情感感到厌恶与自卑──纵使自己一切的尖锐与武装都来自于自己的惶恐与受伤,她仍不愿承认自己的脆弱与不足之处,仅仅是使用一日比一日更加厚实的茧衣将自己小心翼翼地包裹起。
然而理智虽然会抗拒,情绪却是诚实的。
她无法阻止自己对靖王心动、也无法阻止自己想要亲近靖王的感觉,因此在几番挣扎与考虑后,终于在这一刻,她决定暂且放纵自己的感受、抛弃理智的抗拒并沉浸在靖王对她的温柔当中……
只是……
很痛。
所以她还是失败了。
因为她受了伤的左颊实在疼痛非常,并且这时靖王还替她揉着呢!
唉。
冯芷榕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人太过失败,才会弄巧成拙?
这时的她,该怪罪江含、还是该怨自己?──于是到最后,她哀怨地看向靖王,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感受:“这巴掌捱得值、也不值。”
靖王自是不晓得她的心境变化,也忍不住问道:“怎么,后悔了?”
冯芷榕叹了口气,道:“你看看,我这是要慢慢地把江含从杨茹艾的生命中刨除的,若目的是这般、那么这巴掌可是值得的,而换作另一方面来说……”
冯芷榕将自己的小手覆在了靖王替她揉着脸颊的手上,继续说道:“能受到如此不凡的待遇令我受宠若惊、是个意料之外的收获。”
靖王听着冯芷榕如此诚实的说词也忍不住苦笑,又道:“那,不值的是什么?”
冯芷榕此时的眼神越发哀怨:“我的脸疼,你替我揉的时候,我竟是没法好好享受。”
靖王傻了。
彻彻底底地傻了。
他该说什么才好?
这笨丫头?这胆大包天的丫头?这……
自小除了习武以外、也饱读诗书的靖王一时间竟找不到任何适当的词汇来形容这时的冯芷榕。
如果靖王来自后世,恐怕只能以“你这个白痴!”之类的用语反击,但他不是,而就算知道了这样的用法,以他出身皇族、受过良好的教育而言,也断不会口出如此用法,因此他这厢也只能愣着。
冯芷榕自顾自地享受着自己的哀怨,也没空搭理靖王、替他一片空白的脑子解围,许久以后,靖王的脑子里终于冒出了“奇形怪状”这样的形容词,但最后还是将这般出格的词汇给抛弃,这才开口说道:“冯芷榕,我真猜不透你。”
冯芷榕回过神来,道:“怎么了?”
靖王不想再解释,只是将揉着她脸颊的手给收了回来,道:“自己的身子往后得好好顾着,你再这般胡闹、往后我也不再来看你了。”
冯芷榕听了一愣,接着发急道:“嗳?不行,这样我不就无聊死了!”
“是你说的,”靖王勾起了嘴角,道:“家国社稷与儿女私情之轻重可是一眼便能分明,怎么还想与我成日腻在一起?”
冯芷榕连忙道:“你方才的意思便不是如此,只是在威胁我不许再用这样的做事手段,对吧?”
靖王心底是肯定的,但表面上依然不置可否,又道:“我便没看过有人受了伤、还这么喜孜孜的,若那苑马寺少卿的女儿真把你脑子也给打坏了,本王便要他们一家子来赔。”说着,脸上还闪过一抹寒色。
冯芷榕知道靖王想起这件事情可是当真不开心,便也道:“苑马寺少卿若是玩忽职守、拔了他的官儿或者依法该怎么处置,我也管不着,但这件事情是江含自己的问题,犯不着他们把一家子都赔上吧!”那可是一家子的未来甚至是性命呀!不至于吧?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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