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衣姬凝视着剑圣,她的心暗暗哀伤、酸楚。
扶桑一代剑圣居然有这么悲哀的痛处,她没有想到剑神手里拿着木剑是一种人,拿着杀人的剑又是另一种人。
月色明亮而浑圆,苍穹下美丽如画。
冷风掠过,片片落叶起舞,仿佛在舞动着自己的欢乐、喜悦,又仿佛在舞动着自己的哀伤、酸楚。
剑圣一动不动的站着,两口剑似已死死定在大地上。
他痴痴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周围极为混乱不堪,他的心是不是极为暴乱不已?
无生凝视着月色,“你有两口剑,一口是自己的,另一口是剑神的?”
剑圣点点头,嘴角肌肉忽然抽动,这无疑也是他的痛处。
他已痛的呼吸急促、不稳。
无生仿佛很明白这种事,深深叹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现在并没有握住杀人的剑,所以他现在还是道貌岸然的翩翩君子,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所以我应该到处找他,将他带在身边。”
“是的,他现在实在应该呆在你身边。”
剑圣脸颊上酸楚更浓,“我不敢再见他,那实在是个魔王,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他以前是魔王,现在并不是,他现在只是翩翩君子,你们可以好好相处,这也许会成为扶桑剑客之间的一代佳话。”
剑圣的手忽然握得更紧,面对无生,“我来这里找你,你看到我是不是很吃惊?”
“是的。”
“你是不是以为我也是他们一伙的,来杀你的?”
“是的。”无生并不否认这一点,这个时候过来找他的人,岂非都是一样,除了杀他,难道还有别的?“可我看出你并不是来杀我的。”
“你错了。”剑圣忽然冷冷盯着无生,一双眼角尖针般盯着无生躯体。
“哦?”
剑圣冷冷笑了笑,又接着说,“我过来也跟他们一样,已收了上杉谦信的酬金,是来杀你的。”
无生的眸子忽然缩回,盯着、戳着剑圣的手,盯着、戳着剑圣的剑,一片落叶飘到剑锋上,竟忽然化作两截,又缓缓着落大地。
剑锋上的寒意渐渐变得更加凶猛,许久许久过后,终于说出一句话,“你不像。”
剑圣吐出口气,杀气慢慢消失,剑光变的柔美而娇艳,“你居然看得出来?”
“我当然看得出来,否则我岂非死了很多次了?”
剑圣笑了笑。
他的笑意竟变得柔美而温和,一种朋友之间的那种柔美、温和。
“你果然是枪神,并不是呆子。”
无生不语。
“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对这里的地形、人员布置都很清楚,说明你跟他们一伙的。”
“是的,这里的一切本就是我布置的,他们所有动作都经过我同意才做的。”
“可是你将他们杀了,也许一个都没有逃走。”无生叹息。
边上的林木已倒下,远方的林木依然矗立在月色下摇摆,仿佛是惧怕中的女人,轻颤、抽动着。
“我是将他们杀了,因为他们该杀,我看到他们用这种龌蹉的法子对付枪神,我就冒火。”
“你不守信,背信弃义?”无生盯着那两口剑,又慢慢的说着,“那两口剑以后的麻烦也许会很多很多。”
“你以为我会怕了他们?”剑圣冷冷笑了笑,笑意又变得说不出的森寒、残忍。
这种笑意寻常人脸颊上是很难看得到的,也许只有在杀人无数,有杀人决心、杀人信心的人脸上才可以看到。
无论谁看到这样的笑意,都会彻底相信他对杀人这种事,一定有很大的信心,一定有很大的勇气,也不会有一丝厌倦、厌恶。
杀人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快乐,他绝不会在杀人的时候想别的事,任何的事都休想令他改变对杀人的那种追求与热爱。
他活着,也许就为了杀人。
无生活着,也是为了去杀人,不杀人,也没法活着,但他们却有明显的不同。
剑圣杀人,他不挑人,无论什么人,都会去杀,并不会去过问什么身手,什么背景、道德、情感。
在他眼里,是人皆可杀。
无生却不同,他杀人只是单单的决斗,对决斗的人极度、极端的挑,不是身手一流的人,绝不会去杀,就算是二流的人,都很难令他出手,令他难受的人,更不会杀。
所以在他眼里,很少有人是该杀的。
两个人同样是杀人,对杀人的要求,杀人的思想,却截然不同。
湖衣姬深深吐出口气,他说的没错,这样的人活着,也许只会令人惧怕,并不会去惧怕别人。
剑圣冷冷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守信,背信弃义又如何?”
无生不语。
他仿佛已说不出话了,他的话仿佛已被剑圣的话活活扼住,一个字也休想说得出来。
剑圣凝视着月色,冷冷的大笑着,“所以不但你错了,他们也错了。”
无生不语。
“你错了,是因为你并未看出我事来帮你的。”剑圣忽然不笑了,脸颊上每一根皱纹里都充满了愤怒、不信。“他们错了,是因为并未看出我会反过头杀他们,他们是大错,你是小错。”
无生承认,却依然不语。
月色明亮而皎洁不已,大地上渐渐已飘起了雾,渐渐变得更浓。
剑圣静静凝视着无生,无生也静静凝视着剑圣。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他们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移
喜欢枪与道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