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玩的不是花,是霉运。”
就在这个时候,枝头忽然有了动作,变得剧烈起伏着,林叶纷纷飞舞离枝,飘动落下。
“这是忍术?”
“是的。”
他的话刚说出,片片落叶骤然停止,骤然盯着无生,就像是一双双眼睛,在直愣愣盯着无生。
“这是什么忍术?好像有点名堂?”
无生不语。
片片落叶骤然间急射无生躯体,从四面八方骤然间急射而来。
湖衣姬慢慢闭上眼睛,生命岂非即将结束?
“我们是不是要完蛋了?”湖衣姬的声音已在轻颤。
无生不语。
湖衣姬已听到一道惨呼声,这人惨呼着倒下,倒在冰冷、坚硬的大地上,鲜血骤然间飞溅而出,足足飞出一丈高。
林叶骤然死死落下,一动不动的横躺在大地上,就像是这人的尸骨一样。
昏暗的月色照在这人的脸颊上,湖衣姬认不出要呕吐。
这人脸颊上肌肉彻底扭曲、变形,嘴角已剧烈往两边扩张,鼻子几近歪道耳朵那边,发丝几乎掉光,
令人惧怕的还是眼睛,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无生,仿佛要将无生活活盯死。
那双眼睛如果长着牙齿,无生也许被咬死一万次了。
说不出的怨毒、怨恨、怨恶。
湖衣姬重重吐出口气,这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
“他被我们杀了。”湖衣姬想挤出笑意,却无法做到这一点。
无生点头。
他的眸子却又盯着、戳着不远处,月光下仿佛矗立着一个人,又仿佛不是个人,像是个鬼。
风一样轻盈、飘忽。
这人手里紧紧握住一口剑,月光下却像是枯枝。
笨拙、丑陋而弯曲。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盯着、戳着这个不像是人的人,他慢慢的靠了过去。
湖衣姬用力捂住伤口,却在摇头,她很不愿意过去。
她的嘴角已流出苦水。
“我们躲不过去的。”无生轻抚着她的背脊,“躲避也许会令他们看不起,也令自己看不起。”
他石像般走了过去,停在不远处,盯着这个人。
这个人也在盯着无生。
湖衣姬盯着这人,嘴角抽动更加剧烈。
这人双脚居然没有倒在地上,这个人竟是悬空着的,木头般飘在那里,木头般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
他们也在面面相视着,这种相视,却不是那种彼此了解与尊敬,他们也无法了解。
因为无生跟前的是个木头人。
手里握着个木剑,盯着无生,没有一丝动作,既没有后退,也没有靠近。
“这是什么人?”湖衣姬凝视着木头人,嘴里变得更苦。
“他不是人,是个木头。”
湖衣姬点头。
木头人为什么可以悬浮着,没有绳子,也没有别的,可是却偏偏悬浮站立着。
“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我们不必看出什么,因为他本就什么也不是。”
湖衣姬不懂。
无生不再看木头人一眼,盯着、戳着明亮而皎洁的月色。
风清月白,没有人影,没有声音。
为什么没有人?为什么只是木头?想杀无生的难道是木头人?
这绝不可能,湖衣姬目光凝视着残破的林木,那里更没有人影,后面林叶森森,无论是隐蔽还是出手,都是最佳的地点。
难道在后面?木头人只是一个假象,只是一个扰闹无生目光的一种假象,真正的杀招难道在后面?
湖衣姬回过头,凝视着后面。
“不要看了,我不就在你们跟前?”
湖衣姬吓了一跳,这声音赫然是从木头人那里传出来的。
“是你在说话?”
“是的,这里难道还有别的人?”
湖衣姬看了看无生,并没有说出话。
“枪神无生不是人,他是神,所以这里只有你是人。”
“那你是什么?难道不是人?”
“我本就不是人,我是木头人。”木头人冷冷笑了笑,“你眼睛又没毛病,为什么看不出来?”
湖衣姬眨了眨眼,仿佛已怀疑自己的眼睛。
她看了看木头人,又看了看无生,“这里难道是木头人故乡?”
月光照在木头人的头顶,木料崭新,雕刻的也很完美,脸颊上每一根肌肉都显得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可以笑一笑。
只可惜只是木头人,并不能动的。
“你说对了,这里的确是木头人的故乡,你们来这里,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们哪里错了?我们并没有烧林木,也没破坏林木。”
木头人又笑了,笑的可爱极了,“你们以为我眼睛瞎了,这里的林木还没有被破坏掉?”
湖衣姬怔住,不远处林木的确已被彻底破坏,木头人难道想替倒下的林木讨回公道?
她眨了眨眼,又接着说,“那些林木都是你的朋友?”
“废话,那当然是的。”木头人的声音变得愤怒不已。
湖衣姬看了看残破的林木,又看了看木头人,“那你是雌的?还是雄的?”
她问出这句话,自己都不由的暗暗发笑。
这实在是件好笑的事。
“当然是雄的,难道是雌的?”
湖衣姬又看了看残破的林木,看了看木头人,“那你一定在替你老子讨回木债?”
木头人不语,却在喘息。
他虽然没有一丝动作,喘息却极为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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