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笑意变得狡黠而讥诮,“他们看着我的样子,更可爱。”
湖衣姬笑了笑,“又多可爱?”
“要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这人笑了笑,又接着说,“这种感觉实在是一件愉快的事。”
这种事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件愉快的事,对于别人,就不那么回事了。
湖衣姬不语,额角冷汗已流干,似已无力流淌。
她只能看着这人得意、愉快的诉说,诉说着自己光辉灿烂的成就。
这人笑了笑,又接着说,“我当时就使劲给他们鼓掌,说他们很棒。”
湖衣姬不语。
这种事只能令他欢愉,并不能令别人欢愉,一丝也不能。
“你知道他们听到这句话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了?”
湖衣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们都睁大眼睛看着我,看起来好像有点后悔。”这人脸上得意之色更浓。
这的确是他得意的地方。
湖衣姬不语,嘴角轻轻抽搐着,她仿佛已无法忍受这人光辉的战绩。
“他们发现我是男人的时候,忽然变得懊恼不已。”这人笑了笑,又接着说,“他们当时都想跟我拼命,可惜他们一个断了双腿在地上使劲拍打大地,另一个更惨,他浑身最完整的地方就是那支手,可惜他握住刀,也就只能咬咬牙,大声鬼叫着。”
“你杀了他们?”湖衣姬忽然很想知道他是不是杀了他们。
这人微笑点头,“但你一定猜不到我怎么杀他们的?”
湖衣姬点头承认,“是的,我一定猜不到,你杀人的手法一定很高明。”
她竟已对他杀人的手法钦佩、赞赏。
“还是你有眼光,懂得领略这里面的乐趣。”这人笑了笑,“我懒得杀他们,只是将他们放在屋里,然后点燃整个屋子。”
湖衣姬的心骤然下沉,沉入冰冷、森寒的潭水里。
这人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杀人手法的确令人无法理解。
林木里雾色更深,冷风飘飘。
湖衣姬紧紧握住无生的手,冷冷瞧着这人慢慢走了过来,停在不远处。
他居然并没有靠近,现在为什么不靠近一点?他难道还在提防着无生?
这人依然在笑,他值得高兴,却不该这么高兴,这样子高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过度高兴也会令人倒霉,说不定会活活倒霉死掉。
“我瞧着他们被烧,那种感觉,实在很舒坦。”这人居然已喘息。
述说自己的成就感,是不是也很消耗精力?无论是消耗精力,还是消耗体力,都是一种消耗,都会容易令人疲倦。
湖衣姬不愿在听,她发现有点奇怪了。
这人为什么没有过来杀自己?为什么站在不远处等着机会?
她喘息着,忽然说着,“你为什么不过来杀了我们?”
她本不该说的,这是她活命的机会,也是无生活命的机会。
这人脸颊上的笑意变了,变得尖削、冷酷,“你以为我是呆子?”
湖衣姬不懂,她也不语。
这人站在不远处盯着湖衣姬,冷冷笑了笑,“无生并没有死,我绝不会去冒这个险。”
湖衣姬也笑了笑,“你的胆子岂非太小了?”
这人眨了眨眼,又瞧了瞧无生,“我是来杀人的,并不是来被杀的。”
无生并没有动,他仿佛似已睡熟,根本就不会去动。
湖衣姬不再看他,凝视着月色,明亮而皎洁的月色里,是不是真的有座宫殿?里面是不是住着嫦娥?
她眨了眨眼,忽然又说着,“你不来杀我们,为什么不快点走开,这样子岂非令自己难受,也令别人难受?”
“我没有把握杀无生,但我还可以等,只要等下去,一定有好的结果。”这人笑了笑,又说着,“胜利只属于能等的人。”
湖衣姬眨了眨眼,“你看得出无生没有死去?”
“是的。”这人眼中发出了一种睿智的光,他淡淡的说着,“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死去。”
湖衣姬点点头,凝视着无生,轻轻叹息,“他的确没有死去。”
这人慢慢靠得更近了点,盯着无生,“他也许在等我上当,只要我一靠近,他的枪就会出手,我的小命就会报销。”
湖衣姬微笑点头,“你说的没错,实在对极了。”
这人目光如鹰,死死盯着无生的躯体,眨了眨眼,“但是我还是会过去杀他。”
湖衣姬笑不出了,忽然盯着这人手里的剑,冰冷、明亮的剑锋在月下闪动,杀机已现,杀气已飘。
杀人已在瞬间,生死已在边缘。
湖衣姬勉强笑了笑,“我只是奇怪一件事。”
剑锋骤然停下,这人的步子也骤然停下,“你奇怪的是什么?”
“我只奇怪你为什么没有快点出手?”
这人脸颊上充满了疑问,“你想快点死去?”
湖衣姬摇头,“我不会死去,你却会死去。”
剑没有靠近,人的声音已轻颤,“我为什么会死去?”
湖衣姬紧紧握住无生的手,她的手早已沁出冷汗,他的手依然温暖,死人的手绝不会温暖。
“你为什么不看看他手里的枪?”
这人果然在看那杆枪,漆黑而稳定的枪。
那只手依然紧紧握枪,并没有一丝松懈,没有一丝分离的迹象。
“他的枪怎么了?”他虽在说着话,躯体已不由往后移动了半分。
湖衣姬叹息。
这杆枪纵使没有出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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