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停在不远处,凝视着月色下的她。
她也在笑着,笑意却极为冰冷、邪恶,她说出的话却显得极为孤独而无助,也极为简单,“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他回答的更简单,简单而急促。
湖衣姬吃惊、不信,惊呼着,“阿墨!”
阿墨笑了笑,剑锋在月色下闪动,她的手苍白而有力,显然休息的很好,吃的也很好,呆在这里等别人,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都有充分的力道去应付。
她居然没有死,她居然还活着。
阿墨笑了笑,“正是我。”
“你为什么还活着?”湖衣姬盯着阿墨那张苍白而冰冷的脸颊,忽然又接着说,“你居然没有死去?”
“我为什么要死去?”阿墨凝视着冰冷的剑锋,“我活的好好的,死去岂非很不智?”
湖衣姬咬牙,冷冷笑了笑,却并未言语。
她已不用言语,她已明白了这女人的用心,恶毒的女人早就在这里等着无生,她居然要杀无生。
这个机会才是最正确的机会,也是最完美的机会。
湖衣姬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这的确是好的不能在好的机会,现在的枪神无生,岂非跟死神没有什么区别?
“我是来杀你的。”阿墨笑了笑,笑的寂寞而孤苦。
她杀人也许并不是很快乐,并不能给她带去一丝欢乐,也不能给她带去一丝刺激、快意。
无生喘息着,并未言语,更没有看她。
他仿佛已知道这人有这么一出。
湖衣姬也不语,冷冷的盯着这人,眼中恨意已飘了出来,若不是这个女人捅了一刀,自己就不会受伤,无生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好像并未感到惊讶?”阿墨的笑意不变。
“是的。”
“你已想到了我会在这里等着?”阿墨冷冷盯着无生手里的枪。
无生不语。
“我现在就找你决斗,你可以来杀我,我也要杀了你。”
湖衣姬冷冷笑了笑,“你好卑鄙,好下流,好无耻......。”
阿墨将剑高高抬起,仿佛并未听到湖衣姬的话,这种侮辱,并不能令她有一丝愤怒,她凝视着无生,“你可记得这一招?”
“迎风一刀斩。”
“你很识货,居然懂得迎风一刀斩?”阿墨笑了笑,“我就用迎风一刀斩来找你决斗,怎么样?”
无生叹息,“我不会跟你决斗。”
阿墨冷笑,并未感觉到一丝惊讶之色,“你的枪从不杀女人?”
“是的,我的枪从不杀女人。”
“那你今天要倒霉了。”
无生不语。
自从出道以来,霉运并未离开过自己,时刻都在纠缠着自己的躯体,他已习惯了这种霉运。
她说的倒霉并不能令他惧怕,一丝也不能。
阿墨也不语。
不语岂非是决斗的开始?湖衣姬忽然挡在无生前面,冷冷说着,“你要杀就杀我,不要杀他。”
无生叹息,心里暗暗哀伤。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需要女人挡在前面,给于帮助。
这不仅仅是一种耻辱,也是对他人格的践踏。
他柔柔将湖衣姬拉开,柔柔的说着,“他杀不了我,你也没有机会出剑。”
阿墨冷笑,笑意里充满了无法形容的讥诮、轻蔑之色。“我为什么杀不了你?”
刀锋下已现出了风,冷风,又急又冷。
湖衣姬迎着冷风,已看不清阿墨的样子,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她没有想到阿墨剑锋居然能生出冰冷、刺骨的寒风,更没有想到会这一招的是女人。
“因为你没有机会出手。”
阿墨慢慢的逼近无生,走了很慢,刀锋下的冷风却很急,“我不信,这里会有人来帮你。”
“是的,这里是有一个人,你为什么没有看见?”
阿墨往两边看了看,又笑了笑,“你骗不了我,这种法子,只能去哄哄小媳妇,对我是没用的。”
湖衣姬冷冷笑了笑,“你可以看看后面,一定会相信了。”
“我为什么要看后面?后面明明没有人,看了也是白看?”
“你看了就知道那句话并不是用来哄哄小媳妇了。”湖衣姬咬牙,嘴角已现出冷意,“有时也会哄哄少女,特别是你这样的少女。”
阿墨忽然回过头,看了看,却立刻转了回来,大笑着,“你们果然骗我,后面什么也没有。”
湖衣姬不语。
无生叹息,“后面本就没有,你为什么要看后面。”
“你耍猴,我要宰了你,然后拖出去喂狗。”
话语声中,剑光骤然下压,直劈无生脑袋,就在她扑向无生的时候,身前忽然掠过一道身影,一道刀光。
刀光一闪而过,所有的动作立刻消失不见。
剑“叮”的落地,阿墨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抽空的麻袋,软软倒了下去,脸上的愤怒骤然僵硬、硬死。
目光骤然凸出,渐渐凝结,渐渐暗淡而无力。
湖衣姬呼吸已急促不已。
无生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快的身手实在罕见。
伤口平滑而完美,下切的力度与位置恰到好处,用的力道既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位置并未偏多一分,更未偏少一分,一切都显得刚刚好,不多不少,这岂非是最完美的状态?
肚子里的肠子、肝、心、胃......,赫然已完全脱离躯体,躯体赫然化作空空的壳子。
这种伤口实在极为奇特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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