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姑娘,白公子,这是您二位要的人口走失上报记录。”吴敏初背后的师爷抱着一本册子往前走了一步,“衙门口对过的巷子里有一所二进的小院儿,是衙门的产业,您二位若是不嫌弃,可在小院儿落脚歇息。”
“如此,那就多谢了。”白宁一把接过师爷递上的钥匙,揣进怀里,又将册子接过,递给乔汐雅,“还请二位带我们认认路。”
“那是自然,理应为二位带路,”吴敏初抬手虚引道,“请二位随我来。”
“这边请。”吴敏初引着乔汐雅和白宁出了衙门大门,往对过巷子里的小院儿走去。
“爷,您这马就交给小的帮您牵着吧。”门口衙役看见自家老爷卑躬屈膝的样子,心知来者不是一般人物,赶忙跑到姚茗熙面前,深施一礼,想接过姚茗熙手中的缰绳。
“不了,小爷我这马性子烈,若是磕碰了你,我可赔不起!”姚茗熙阴阳怪气的怼了回去,他对之前衙役趾高气昂的行径耿耿于怀。
“爷,您说笑了。”衙役讪笑着伸出手,接过姚茗熙手中的缰绳。
“他可没跟你开玩笑,”白宁回过头看着衙役笑了笑,“你是没见着,我们来的时候,这马就在山道上发了疯一样狂奔。”
“白兄说笑了,”姚茗熙脸上神色有些不自在,“发狂的那匹马是乔兄弟手上牵的那匹。”
“是了,那是我记错了。”白宁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姚茗熙。
“乔姑娘,白公子,就是这里了。”吴敏初拿钥匙打开了大门,一个简单又不失雅致的小院呈现在面前,“您几位看看,若是不满意,咱们再换。”吴敏初满脸陪笑。
“这里离衙门近,不用换了。”乔汐雅迈步进了院子,院子没有自己家的大,但好在干净,整洁,看得出是经常有人打扫的,屋子里被褥,茶盏,书案等物一应俱全。
白宁等人也随着乔汐雅进了院子,简单看了一下几间屋子的摆设,白宁便吩咐初云将行李搬进屋子。
“那您几位先忙着,下官先行告退。”吴敏初见众人没有任何挑剔,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手持令牌的人是乔汐雅,他却更加惧怕乔汐雅身边的白宁,似乎在白宁身上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这股气质压制得吴敏初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更令人奇怪的是,这种感觉是在乔汐雅表明身份后才有的。吴敏初想不明白,他此刻也顾不上琢磨,他只想尽快逃离这几个让人窒息的人。
“夏荷,你跟乔三爷一起去街上转转,买些吃的和用的东西回来。”行李基本上归置好后,乔汐雅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别让乔兄弟去了,我正好也准备让初云去买点东西,让夏荷跟初云一起去吧。”白宁拍打着身上的浮灰拦下了乔三。
“也行,快去快回。”乔汐雅没有拒绝白宁的提议,“春菱,把师爷送来的记录簿拿进来。”
“姑娘,歇歇再看吧。”春菱嘴上劝着,却还是将记录簿放在了乔汐雅身边的八仙桌上。
“能早一天开始,就能早一天洗清父亲的冤屈。”乔汐雅微微笑道,“让乔三爷守在二进院子门口,谁来都挡回去。”
“是。”春菱应了一声退出门外。
乔汐雅深吸一口气,翻开了记录:
惠州城东胡员外家次女,胡杏儿,年十一,于大宁四十八年冬,外出请郎中,未归。
惠州城南于屠户家长女,于盼儿,年十二,于大宁四十八年冬,清晨河边浣衣,未归。
惠州城西杜货郎女儿,杜春梅,年十四,于大宁四十九年春,外出买药,未归。
惠州城南玉壶春茶楼韩掌柜小女儿,韩莹莹,年六岁,于大宁四十九年夏,茶楼门口玩耍,未归。
乔汐雅越看越心惊,不论家庭贫富,不论门第高低,就连六岁的孩童都未能幸免。她颤抖着手合上了记录簿,后面还有很多,可她已经没有再继续往后看的勇气了。
“春菱。”乔汐雅起身打开了门,她要出去走走,透口气。
“姑娘。”春菱将手中的笤帚靠墙放好,扶住了腿脚有些发软,面色苍白的乔汐雅,“姑娘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乔汐雅摇摇头,她扶着春菱,慢慢在廊下坐下,墙外吹进来的风让乔汐雅重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意图冲散记录簿带给自己的恐惧,可她发现尽管烈日炎炎,她心底依旧一片冰凉。
“姑娘喝杯茶吧。”春菱转身进屋倒了杯热茶递在乔汐雅手中。
滚热的茶水刺激着乔汐雅的舌头和喉咙,微微的刺痛让乔汐雅觉得窒息感稍稍减弱了一些。
“汐雅,汐雅!”二进院子的门口响起了姚茗熙的声音。
乔汐雅放下茶盏,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回过神,扶着春菱走到门口,乔三打开了二进院子的院门,只见姚茗熙一脸兴奋的准备往里冲。
“茗熙哥哥,怎么了?”乔汐雅冰凉的手把姚茗熙拦在了门口。
“汐雅,我瞧你今天精神不太好,想着可能是路上辛苦,之前又在山道上受了惊吓,我刚才就去回春堂给你开了几副安神的汤药,你让春菱给你煮上,晚上喝了好好休息一下。”说着,姚茗熙将手里的几副药材递给了春菱。
“多谢茗熙哥哥,让茗熙哥哥费心了。”乔汐雅微微万福道谢。
“你我二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伯母拍了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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