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快带你离开这里的,为了承诺、为你我愿意。”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眼下重要的是你现在要好好活着,为了兄弟、为了香港人民。我的牺牲是值得的,起码你没让我看错。”刘倩热泪盈眶的看着雷乐说道。
待在门口的安雨霞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准备转身离开,但房门开敞,担心隔墙有耳。停下脚步默默的守在门口,不让港督府的下人走近。
“我带你离开这儿。”
“不。留下我,我可以帮你打听消息。”
“你已经为我牺牲的够多了,我不能这么自私的看着你再冒险。”雷乐抓住刘倩的手臂,坚持道。
“我可以拥抱你吗?”
雷乐愣住,刘倩扑上他,紧紧地不撒手。低泣着,虽然声音很小,但他依旧能感觉到她心里的苦闷与辛酸。抚着她的背,察觉她的身子在抖,轻拍了拍,推开她。她画的妆被泪水哭花了,眼圈那儿黑黑的,脸上也落下了几道痕迹。
“吓了我一跳,这还是你吗。”雷乐玩笑道。
“去你的。”刘倩取出丝帕擦着。
“我把你从宴会上带走就表明了你是我的人,相信港督府的人不会再为难你。我现在有点事要做,等我忙完了再回来找你。在门口偷听的人进来吧!”雷乐面朝门口唤道。
安雨霞走进屋子,正视屋内的雷乐和刘倩。
“纠正一下用词,我不是偷听,是正大光明的听。”
“无妨。我给你介绍一下她……”
“我是乐哥的朋友,嫂子你好。”刘倩自贬身份主动向安雨霞示好。
安雨霞将信将疑的伸出手去覆。
“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安雨霞问道。
“我先打个电话。”雷乐走去书桌前,随手执起话筒,拨着号码:“家里的(日本人的)饭菜(供给米粮)做好了吗?(送到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弱,安雨霞想探听,但听不清楚,只知是个老男人的声音。“饭菜做好了,那你就跟大家先吃吧,我晚点回去。”
“可以走了吗?”
“当然。”
“乐哥。”刘倩拉住雷乐,安雨霞虽然背对,但眼角的余光依然得见这幕。不点破,心照不宣。
“我会常来看你的。”
“嗯。自己小心点。”刘倩的关心超出了一个朋友的关爱,安雨霞独自一个人走,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铃木少佐一行恭敬的行礼。雷乐抽着烟走近,矶谷廉介诈作醉酒的样子由士官扶上楼休息。
“港督阁下已经履行了对您的承诺,现在可否将您的手下撤走,以免伤及了您与港督阁下的情分。”铃木少佐睿智的说道。
“好,我信你。”雷乐挽着安雨霞的手,漫步在港督府的花园。港督府外的五百多人见他安然无恙的走出,各个喜出望外,靠前迎接,守卫的日本兵纷纷戒备。铃木少佐送客至院前,见到那些亡命徒,一时脚软不敢在越前,失礼的目送他们。
雷乐摆了摆手,包围港督府的亡命徒们分散开来,安宅的座驾驶入,他绅士的站在门边开门,安雨霞浅笑着上车。
港督府外的亡命徒散去,待在屋子里的纯子正准备上楼禀报,抬头但见矶谷廉介站在窗前俯视院外的一切。
雷乐带人离开港督府之后,矶谷廉介就大发脾气的摔了办公桌上的茶具,推倒了落在一起的文件,恨之入骨的踩着女子特工队递呈有关他的资料。铃木少佐和纯子分站在门边,刘倩重新画好了妆进屋,蹲在地上收拾。
“雷乐实在是太可恶、也太疯狂了!”矶谷廉介怒道。
刘倩走神的指尖滑到茶具的碎片,搞得指头在滴血。矶谷廉介假装怜香惜玉的弯下身子扶她。
“对不起、对不起。”刘倩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日语对矶谷廉介道歉。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下去休息吧。”
“嗨。”刘倩恭敬的鞠躬,转身离开。
矶谷廉介怒火的眼神盯着刘倩,纯子担心她会出事,又不好抻头明着保护她,思量间,他开口:“纯子,你说她比安雨霞怎么样?”
“港督阁下的意思?”
“安雨霞表面上已经是雷乐的人了,但是她依旧是帝国的军人。我想拉她一把,你说用什么方法好?”
“恕我冒昧。安雨霞以后不可能在重回到帝国的怀抱了。”
矶谷廉介质疑的看着纯子,诧异道:“为什么这么说。”
“女人的直觉。”
街上的路灯坏掉,凭借微弱的月光指引回家的道路。雷乐握着安雨霞的手背靠在座位上休息,她看着车窗外保护的亡命徒,心里不由得生出畏惧。这一天下来实在刺激过头,有点神经过敏,不受控制的叫停车子,开门冲下车,在街头,扶着墙捂着胸口,作呕状。
雷乐支开护送车子的亡命徒,等众人散去,走近:“如果是我的行为让你害怕,感到压力很大,我像你道歉。”
“对不起,是我不够坚强。”
雷乐抚着安雨霞的手臂,慢慢拉近她的身子,轻轻地揽入身前:“今天我拉着你去港督府是我突然想到的,我不想再看到大街上饿殍遍野,也不想在听到有中国人被杀害的消息。我知道矶谷廉介不会放过我,甚至还会把我列入头号敌人的范畴。我不怕,我的命已经死过很多回,我能活着证明是我命不该绝。可是在我最潦倒的时候遇到了你,是你把我从一个杀手变回了人,所以我要把争取来的时日都陪你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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