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县,位于元河以东,是个不大不小的县城。
李长安先去城外驿站,用书院身份,往家中寄了一封家书,当然还是要花银子,足足一百两。
而后才驾着马车走进县城,找了家看着还不错的客栈。
“掌柜,给我来间上房,准备好饭菜,另外给我的马多喂些好料。”
李长安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
掌柜脸上的笑容立马真挚了几分,招呼小二带着李长安上楼。
北方的饭菜没有南方那些精细,但胜在肉多量大,味道也足。
李长安好好吃了一顿,然后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准备去多买些干粮备着。
虽然身上有兵粮丹,但这玩意儿还是留着在奉川三千里战场再用。
在外能省一点是一点。
刚走出客栈,李长安就被一个人撞到了肩膀。
那人也是拐弯走过来,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反震力震倒。
李长安心中微微错愕,怎么随便出来一个人,就有八品武夫的体魄?
那人更是诧异地朝李长安看了几眼,然后抱了抱拳,赔礼之后方才离开。
河东县和临县大不一样。
房屋不断精致,极少见到雕梁画栋,装饰精美的楼阁,石头堆砌的屋子倒是随处可见。
而且民风彪悍,遇见的人,十个里面有四个穿着皮甲武服,腰间挎着兵器。
这在临县东岳郡根本不可能见到。
买好干粮,李长安回到客栈便准备睡下,在外面睡马车睡了十几天,硌得难受,今天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然而,李长安的美梦在半夜,就被吵闹刺耳的铜锣声惊醒。
“铛铛铛……”
铜锣声敲得震天响,而且迅速在小半个县城都传开了。
李长安心里恼火万分,但还是迅速穿好衣衫,推开窗户。
果然,就在东边不远处,火光四起,铜锣声此起彼伏,热闹的跟过年似的。
“快追!决不能让他逃了!”
“他往西边巷子跑了,快去堵住他!”
“封锁城门,封锁城门!”
……
衙役们的嗓门扯得比铜锣还难听。
远远就能看到数十个摇晃的火把在聚集。
李长安目光倏然一凝,只见一道黑影正在迅速朝自己所在的位置靠近。
这黑影踩在屋顶上,不时挥洒着纸张。
“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纸片像雪花一样洒落。
那黑影很快就从李长安所在客栈的房顶跑过去。
李长安看着缓缓飘落的纸张,随手抓过来两张,结果一看立马不困了。
“河东县县丞,纵容帮派为非作歹,豢养上百yòu_nǚ,杀光yòu_nǚ家人,冒充山匪……
两张纸上写的一模一样,上面还氤氲着淡淡的文气。
李长安看向黑影离开的方向,“想不到还是个侠肝义胆的侠客。”
说着,李长安又把目光看向手里的纸,“不过这个县丞的确有问题。”
“豢养yòu_nǚ,还一下子就是上百个。”
“要么是色鬼中的色鬼,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李长安手指轻轻一动,把手里的纸扔掉,
“再畜生的色鬼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里面十有八九有蹊跷。”
“看来又有生意可以做了,希望能多来点好东西。”
窗户“啪嗒”一声关上,李长安悄然消失在房间里。
河东县一整个晚上都处于混乱之中。
到处都是铜锣声,还有衙役们的嘶吼。
全城百姓,没有一个人能睡得安稳。
李长安在夜色中穿梭,来到县衙,才知道为什么这些衙役跟疯了一样。
县衙门口一大滩鲜血,流的到处都是。
就连县衙的牌匾上,都被鲜血染红了大半。
周围已经有一些百姓在围观了。
“有人死了,是县丞吗?”
“可不是?脑袋被砍了一半,就挂在牌匾上。”
“死的好!这种畜生qín_shòu死了也要下地狱!”
李长安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县衙,重新转身走进黑暗里,准备找到县丞的宅邸去看看情况。
然而等到他从一个看热闹的百姓口中得知地方,去了之后却是一无所获。
所谓的上百yòu_nǚ,根本不见踪影。
只有冲天火光,还有在火光里慢慢坍塌的房屋。
李长安摇摇头,趁着夜色回到客栈。
到了清晨,各方的消息都传了出来。
“县丞已经死了,听说还被挂到了县衙门口。”
“县令大怒,一大早就带了人追了出去。”
“唉,那个杀了县丞的年轻人,可千万别被抓住啊。”
“可不是嘛,县丞那种人渣早该被千刀万剐。”
“上百yòu_nǚ啊,这还是人吗?强抢不算,还把家人全都杀了……”
李长安吃着香辣喷香的刀削面,还加了两个鸡蛋,听旁边的议论,遂转头问道,
“老伯,你刚刚说县令都追出去了?”
“可不是?估计这次那个年轻人逃不掉了。”
“老伯知道县令往什么方向追去了吗?”李长安又问。
“往西北走,应该是王村吧,不过也可能是雾祁山。”
“多谢老伯。”
李长安笑着帮老伯付了账,大步离开了面馆。
去客栈又续了几天房,李长安悠然走出县城,而后速度全开,朝西北方向狂飙。
“文法——轻。”
“文法——速。”
“文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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