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走进来问道:“夫人,你怎么自己把喜帕摘了?”
“哦,太闷了,又等不着你,所以先拿下来了,你不会怪我吧?”(主要是怕你喜帕都不摘,一刀就下去了!)
盛花说完紧盯着长风的脸想看出些些所以然,希望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可她注定要失望了。
本都是凡人,就算隐藏的再好,忽然要杀妻,怎么会没有异常?再加上她预知了这结局,已经有了防备,更加是心细如尘地观察。
本是人人艳羡的一对郎才女貌喜结连理,现在却是各怀沉重心思:一个杀妻、一个保命,全无欣喜可言。
像是一场可笑的闹剧,而始作俑者正悠闲地等待着长风带来的好消息,怀里是可以破开人界与神界屏障的破界符,等这次完成了枂神大人的任务,梦知雪都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利用到时的奖赏。
另一边潮流暗涌中,长风来到案桌前说道:“我怎么会怪娘子呢。”眼里满是情意。
盛花想起以前的柔情蜜意,忍不住湿了眼眶:“你总是待我极好,无论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也总会满足我。
彼时我就是山间一个普通村妇,我还记得那日你骑着骏马,身穿铠甲,英姿飒爽,不怕你笑话,那时候阳光照在你身上都像给你镀了一层光。”
她不顾其他人嚼舌根,说什么一野妇哪里配得上将军,在他当上显赫一时的摄政王,功成名就时,才答应做对方的妻子,拿现成的一把好手。
其实她对那些功名利禄、权势金钱都不在乎;
也不惧怕其他人的目光,说什么她德不配位。
面对他的示爱,她能答应都是因为初见时的惊鸿一瞥、一见钟情。
可惜往日都成明日黄花,曾经所爱之人,明明也是爱自己的,可是现在却要自己的性命!
盛花想到此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下,她原是不想在他面前变得如此狼狈。
长风也想起初见她时,一身麻衣粗布,明明身在尘埃却毫不为自身的处境感到任何卑微,见到他时也没有任何惧怕,反而大胆地瞧着自己,和周围俯首的百姓格格不入。
她的颜色如此鲜明,以致于到现在他还记那日见她时一见倾心的感觉,智慧的一双眸灵动狡黠,下半脸的最却意外的娇憨,柔和与锋利,性感与清纯完美融合,就像一颗阳光下闪耀的珍珠。
年少慕艾是最难忘的心动,此番回忆勾回了两人的一些美好的回忆,令长风心中的杀意淡去了一些。
罢了,说到底自己欠她一个婚礼,敬了她这杯酒再送她上路吧。
长风坐在桌边拿起酒杯说道:“盛花,我们一起喝了合卺酒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即便我们只能做一刻的夫妻,但此刻我是真心爱你的。)
盛花莞尔一笑、不置可否,娉婷起身来到桌边端起酒杯,两人看似和乐融融地互相交杯。
长风边喝着酒,边余光追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趁她无防备时终于忍不住掏出匕首狠厉地刺去。
他的光明大道就在眼前,谁也无法阻止。
这一招干净利落,他不会让她在死前有过多的痛苦。
盛花看似不经意,实则也时刻注意对方,袖中藏起的铜制的烛台“锵”的一声抵住了攻击。
一旦打破了这和谐的气氛,图穷匕见间,盛花的眼神变得坚定,没想到脑中致命的画面竟是真的,她绝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死了的。
长风掩饰不住脸上的震惊之色:“你怎么会—?”
盛花讽刺一笑:“怎么会知道你要杀我。”
她边笑边落下眼泪:“我更想问问你为何要取我性命!”
“我,我......”长风自知理亏,是他对不起她,反正也到了这一步索性也不再解释,直接变化手里的攻势,痛下杀手。
盛花狼狈地接着对方的攻击,继续说道:“怎么,不敢说了吗?大丈夫敢做不敢言!我自问不曾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若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你,要反悔婚约,告诉我便是,我绝不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你。”
“不是!”他从不曾后悔爱过她,在世人看来是他摄政王娶了一普通平民,但和她相处的过程中,很多时间,她的惊才绝艳都让他觉得其实是他配不上。
人人都道这他长风年轻有为,战功赫赫,年纪轻轻就从将军当上了摄政王,殊不知背后多亏了她出谋划策。
是他配不上她,终究是他负了她。
可是他的成神之路,不得不需要她的牺牲。
盛花,对不起。
他不能再拖延了,对着盛花洒出了梦知雪给他的白色粉末,虽然时效只有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也足够他挖心了。
盛花的武艺本就不敌在战场上厮杀过的长风,落在下乘时又遭这神秘药粉的偷袭,倏地就无法动弹眼看就要倒下了。
长风神情满是歉意,但是手里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朝盛花刺去。
“嘭”,应声倒地。
两人都同时躺在地上,盛花看着昏迷的长风终于松了口气,看来是掺在合卺酒的méng_hàn_yào终于起效果了。
幸亏提前预知了这一切,她才能提前偷偷下在酒里的méng_hàn_yào,否则此刻很可能已经是长风的手下亡魂了。
但是此刻自己也躺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这是什么药如此厉害,居然前所未闻。
好在一炷香的时间后,盛花渐渐恢复了身体的自控权,心里的慌乱才稍稍消去。
她小心地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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