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隐有些诧然地打量着眼前的穆惜文。虽然他和村里人接触不多,但小福星王佩云和小灾星穆惜文两人的名声还是听过的。
印象中穆惜文从来都是低头含胸、一副十分怯弱可欺的模样,见了谁都是绕着走。没想到今天两人第一次有了直接接触,她却和印象中的样子有了如此大的巨变。
见对方没说话,穆惜文毫不气馁,继续道:“当我欠你十两银子。我希望你能先答应下来,聘礼的事我来解决。”
这话无疑是十分可笑而且毫无依据的。穆惜文一个没有丝毫手艺、学识的农户女,从哪弄来十两银子?
到时她要是没办法,娘亲留给他的最后的遗物恐怕都会被抵出去。
按理说魏子隐应该直接拒绝的,可是看着对面的女孩那坚定的、甚至是略带祈求的眼神,他却感觉有些张不开口。
如果娘亲当初也能碰到一个愿意帮助她的人,她的后半辈子还会变得如此绝望而痛苦吗?
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愿意尝试着去改变她的人生,他如果拒绝了,她是否又会变回以前那种认命般的麻木?
他定定看了她许久,终于低声开口:“好。”
穆惜文终于露出了笑颜,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显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听到魏子隐认下十两聘礼的事后,不管外人是如何不敢置信、扼腕叹息,王氏和小王氏二人至少是十分雀跃的。
“我看婚事就定在一个月后吧。”王氏半眯着眼,似乎已经在畅想将穆惜文赶出去后穆家红红火火的好日子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穆岳这次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怎么这么急?再说了两个月后正好是院试,子隐还要提前去泰安府备考呢。这段时间成亲,不是打扰子隐的学业吗?”
小王氏心中不爽,“院试?他不是要守孝吗?还参加什么院试?”
穆岳脸色微变,低声解释:“三年孝期已过,八月的院试子隐刚好可以参加。”
听了解释,小王氏暗暗撇嘴,“前两场考试都是三年前考的了,现在他还考得上吗?何必白白浪费那个钱去泰安府。”
魏子隐却道:“科举入仕是我娘的夙愿,所以两个月后的院试我是一定要参加的。两个月后,我会以秀才的身份来迎娶阿文姑娘。”
小王氏按捺住要翻上天的白眼,假笑着应承:“好。”
至于王氏,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倒是没这么急了,只是冷笑一声,像是在嘲讽魏子隐的不自量力。
“秀才哪是那么容易考的,魏小子别是在故意拖时间吧?”有人小声嘀咕起来。
“三年前我记得他不是考得挺好的吗?那个叫什么,案……”
“案首!是第一名呢。我记得当时知县大人都派人送了礼物来,还说什么期待十三岁的秀才郎啥的。可惜了……”
魏子隐对外人或叹惋或质疑或嘲讽的话毫不在意,和穆惜文、穆岳等人点头示意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小王氏的不爽便毫不留情地宣泄出来:“十三岁的秀才值钱,十六岁的秀才可就没那么值钱了。”
“嗯嗯,十九岁的秀才更不值钱。”穆惜文在旁边阴阳怪气,一句没有指名道姓的话却差点把小王氏的鼻子都气歪了。
原因无他,小王氏的长子穆顺才今年也准备下场考院试。
四年前,他以十五岁的年纪一举过了县试和府试,顺利成为童生,本也是东西河村少有的“少年神童”,奈何以十三岁年纪成为童生的魏子隐压在前头,硬是把他比得平平无奇起来。
过去三年穆顺才考了一次院试,无奈落第了,随后他苦学了两年,直到十九岁才再次下场,准备一举考中秀才。
因此得知魏子隐三年孝期过了,会和自己儿子一同下场,小王氏才这般不爽。
“哼!过去三年他连继续缴束脩的钱都没有,天天关家里,还敢放大话要考秀才,真不怕叫人听了笑掉大牙!”
穆下文有些惊讶地微瞪双眼,虽然知道魏子隐少年时过得十分贫寒,但她还是没想到他竟然连束脩钱都拿不出来。难不成他是靠自学成才的?
“嘶——”她吸了口冷气,真是恐怖如斯啊。
正想着,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阿文,你怎么可以这么顶撞长辈呢?这可是不孝的大罪。”
转头看去,正是那随时一副弱风拂柳之姿的王佩云。
穆惜文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大伯母可是很喜欢你的,你这么孝顺,不如嫁进来当我堂嫂好了?”
王佩云一直戴着的温柔面具终于有了龟裂的痕迹。
小王氏却没注意到王佩云的不善表情,她一改尖酸刻薄,连忙扯出欣喜又略带讨好的笑。
“哟,佩云姑娘啊。见了你我感觉看见某些小灾星后的晦气都没了。你阿兄在鸿惠书院上学是吧?可真是文曲星下凡哟。”
王佩云勉强挤出含蓄的笑,“顺才哥也很厉害,他今年一定能考中秀才的。”
“哎哟哎哟,有了佩云姑娘这句话,婶子我就放心不少了。”小王氏拍着胸口,满脸堆笑。
穆惜文无语地看着小王氏唱作俱佳的表演,直想高呼一句“老戏骨”啊!
正感叹着,444的声音突兀响起。
【第一关任务失败,宿主未逃脱包办婚姻,与我们宣扬的自由恋爱条例相悖,触发惩罚——人言可畏。】
穆惜文一惊,还来不及骂人,一群四五岁的小萝卜丁突然呼啦啦跑过来,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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