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最忧愁的,还是容妃。
乾元宫,前院正殿。
容妃坐在太师椅上,捏着手帕的手指发白,眼怔怔的。
“你再说一遍?”她看下面跪着的太监,尖声说。
“回娘娘,家主和老祖,都不见了!”太监是司礼监的太监,奉命来传达消息。
苏家势大,容妃势大,别的嫔妃,要费一些心力走关系,才能得到宫外消息,对容妃来说,每日都能听到。
往常,这是个肥差,来报信的奴才,都能得许多赏。
今日,却是个要命的差事。
小太监伏在地上,战战兢兢。
“给本宫说清楚!”容妃一拍桌子,瞪向小太监。
小太监忙把自己听到的消息,一个字不落的说出来。
说完,他心也提到了顶点,忐忑地等候容妃的发落。
“拖下去,杖毙。”容妃捂住额头,一挥手。
她身边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架走了小太监。
“娘娘饶命啊娘娘!娘娘!”
小太监的求饶声,越来越远。
“娘娘不用着急,”掌事公公弯下腰,“两位将军修为深厚,这天下,除了了无圣僧,哪里有能危害到他们的人?也许只是出了些意外,耽搁在哪了。”
“没错,”容妃抬起头,“我父亲是内丹五重,我爷爷是内丹九重,怎么可能出事!”
她对掌事公公说:“你去,把孙富贵叫来!”
孙富贵是司礼监的掌印,也是容妃一派,位置最高的奴才。
不多时,掌事公公回来。
他跪在容妃面前,哭丧着脸:“娘娘,司礼监的小太监说,孙公公身体不适,歇下了。”
哪有什么身体不适,就是个不见的借口!
为什么不见?为什么敢不见?不怕容妃报复吗?
大约,就是因为不怕了。
而不怕的原因……
容妃眼前一黑,一阵晕眩。
那奴才,肯定知道了些她还不知道的事,确定她的父亲和爷爷,凶多吉少了!
“娘娘!”旁边侍女扶她。
“我要去见陛下,”容妃握住侍女手臂,“扶我去见陛下!”
侍女也很着急,苏家若是出事,容妃倒霉,她们这些奴才,也得跟着倒霉!
两个侍女馋着容妃,掌事公公跟着,一行人匆匆往养心殿去。
守门的侍卫,拦住了她。
在今天之前,她进养心殿,从没有受过阻拦,从没有人敢拦她!
容妃面色惨白,侍卫的态度让她知道,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不妙!
“陛下!陛下!”她在殿前喊。
无人应答,只有一个小太监,来劝他离开。
她不放弃,继续喊了一炷香时间,喊到声音沙哑,终于见到总管太监,从殿里出来了。
年怀玉到容妃面前,行礼说:“娘娘请回吧,陛下乏了,正在休息。”
容妃一把抓住年怀玉的胳膊,哀求:“年公公,你就让我进去,见一见陛下吧。我在床边守着,决不打扰陛下!”
年怀玉掰开容妃的手指,表情冷淡:“陛下睡前特意说了,谁也不能打扰,娘娘不要为难奴才了。”
容妃的心顿时凉了。永宁帝是铁了心不见她。
她又哀求:“还请年公公帮我问一问,我父亲和在祖父,到底怎么了。”
“这宫外的事儿,奴才也不知道啊。”年怀玉假装无奈,“奴才还要在陛下身边候着,容妃娘娘快回吧。”
容妃还想再求,年怀玉不给机会。
他说:“小德子,送容妃娘娘回去。”
站在他身边的小太监,走到容妃前面,弯腰抬手,请容妃离开。
容妃凄凉地瞧一眼养心殿,扶着侍女的手,回去了。
年怀玉瞧她背影,心中感叹。
这容妃,还不晓得,苏家的难,是她招惹去的。
也不怪她不晓得,她还没去欺压和嫔呢,哪里能猜到是和嫔身边南公公,动手除了她家两个内丹?
两个内丹啊!还有一个是内丹九重天,距离内丹大圆满就差一步!
他心中发寒,摸了摸怀里的铁盒子,确认食火虫还在。
他之前以为,羲和宫不过是南公公用于隐藏的地方,和嫔只是运气好。
现在看来,南公公喜欢和嫔得狠。容妃还没出手呢,就死了父亲祖父,要是谁对和嫔出手了,不得九族俱灭?
他心里快速盘算一番,还好,因为和嫔太边缘,他和他的徒儿们,应该碰都很少碰见和嫔,更别提得罪了。
容妃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了,年怀玉转身,回到养心殿。
他守在三希堂外。
永宁帝在里面,与锦衣卫吴指挥使,东厂曹督公,正紧急商量苏家的事。
有件事,容妃以及苏家人,都还不知道。
最先发觉苏铭苏远不见的,是锦衣卫,最先开始搜查的,是东厂。
在苏远的书房里,放了一卷布,布被东厂拿走了,苏家人不晓得,所以还心怀侥幸。
布上,有八个大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大字下面,是三个小字,——太平道。
布在桌上,桌在永宁帝、吴指挥使、曹督公的身前。
砰的一声响,永宁帝的手狠狠拍在桌子上。
“胆大妄为,胆大妄为!”他咬牙切齿,“先是叶螺柱,然后是苏远!下一个是谁,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朕!”
吴指挥使和曹督公低着头,不敢接话。
永宁帝不解气,将屋中器物,统统砸了个遍,就是窗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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