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玺月点头,白绪绮更是直接飞到白玺月身边抱住了她。
“太好了妈妈!那我们马上就去吧!”
“啊……”
见白玺月露出为难的表情,钰明寒抱起手故意说道:“怎么,去一次医院而已,这就怕了?”
“谁说我怕的?那就,那就去吧……”
白皖艾所在的医院依旧是被重兵把守,钰明寒和轻泽帘自然是被拦在外面,只有白玺月和白绪绮允许进入。
不过过了一会儿,白绪绮就出来了,她告诉钰明寒和轻泽帘,是白玺月让她出来的,因为白玺月有些话要单独和白皖艾说。
病房里,白玺月凝视着病床上白皖艾那张安静的脸,越看,越觉得不爽。
“果然,要我对他说好话什么的,还是太为难了吧。”
她正要转身推开门离开,但是又因为某种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原因,停止了动作,僵在原地。
也许,她在心里反复思索了很久,也许就只是站在原地发呆,总之花了不少时间,她才重新下定决心,转过身来到白皖艾身边。
坐在白皖艾身旁的椅子上,白玺月就这么看着他,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说的。
她用自己的手轻轻握住白皖艾的右手,思绪则是飘到了不知哪里。
而把她从思绪里拉回现实的,是手上传来的异动——是白皖艾握着她的手,好像轻轻动弹了几下,像是对她有个回应。
“我不知道,我该对你说些什么……但是,和绪绮在一起这么久,我才意识到,有些问题是不能逃避的,只有尽早面对才是最好的办法。你是我的父亲,从小你对我就很严格,所以我从小就不喜欢你,之后我又从舅妈口中得知了以前的事情,知道了你对妈妈和舅舅做的事情,我于是更加讨厌你,甚至到最后,不愿意承认你这个父亲了。”
白玺月说到这里,白皖艾的手又悄悄动弹了几下,而且好像幅度比之前更大了。
“但是,其实仔细想想,你对我很严格,那时的我也只是觉得学习那么多东西很累,所以很想逃走,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尽情地玩,仅此而已。当我第一次知道了妈妈和舅舅的事情后,我就立刻转变,把原本对学习的厌烦全部怪罪到你的身上,也把自己的任性都强行和你以前的行为扯上关系。我自己振振有词地说,都是因为你曾经对妈妈做过那样的事情,我才会变成这样,但其实在那之前,我连妈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其实,我只是在找一个借口,来躲开那些课业,躲开你的期望罢了吧。”
白玺月依旧在自言自语般念叨着,在她没看到的地方,白皖艾的眼角已经流下了一粒泪珠。
“其实,是我自己想要变坏,所以才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吧?就像偷东西的小偷也要把罪过怪在别人身上,强词夺理地说要不是对方把钱包放的那么显眼,自己也不可能见财起意,是这样吧?”
白玺月说到这里,语气已经有些带着哭腔了,但是她很倔强,强忍着自己可能下一刻就要失声的冲动,硬是把这些话说完了。
而也就是这时,她很明显都感觉到了,白皖艾的手在那一刻紧紧地握住了她,那股力量,好像不是一个昏迷中的人所能有的。
同时,仪表盘上原本平静的波动图形,也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白玺月看到周遭的这种种迹象,不知要如何应对,因为这意味着白皖艾可能下一秒就会醒来,所以她赶紧想把自己被紧握着的手抽出来。
不过还没等她如愿,白皖艾竟已经缓缓睁开眼来。
也许是因为宕机太久的大脑刚刚清醒,此时的白皖艾一扫曾经那意气风发的商界精英的气质,此时的神情倒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眼神里闪着纯净的光,让白玺月感到不敢相信。
如果你见过之前的白皖艾,你就能从他身上感受到种种属于人类精英的气质,那种压迫感,那份自信,那种让人一见到就觉得是个混迹江湖多年的狡诈商人的形象。而如果见过了之前的白皖艾,再看此刻的白皖艾,任谁都不可能会觉得,这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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