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西疆大部以后,水莲观已成达布和赵江湘联军控制之地。
当时若风的冰棺已经融化,尸体被重新装入一口楠木棺椁内,随军到达西疆。按照若月的心意准备埋葬在水莲观陵园内。
这一日若月与一众官兵抬着若风的棺椁来到水莲观山门前,此行一是为了埋葬若风之事,一是为了讨要《莲花幻术》真籍,以便与自己手中所持书籍再作比较,以定真伪。
不想在山门前若月的所作所为却遭到了情道长的一番痛斥,连山门也未肯允许跨入半步。
若月这一次却一反常态,不知是因了了情道长一番痛斥有所感悟还是如何,总之,没有再与了情道长多作计较,而是诺诺退出,转而寻至当年救下若风的那一片竹林,将若风葬于之中,自己则在青崖山北麓寻了一座枯洞,闭关修炼。
临行前若月曾留言与赵江湘,要他勿要为难水莲观道众,一切待到他出关再做理论。
赵江湘一一应允。
不想此番阵前得知火烧水莲观的真相,若月竟然大为震怒。
方书云那日口吐鲜血倒地后,被周围众将士抬回,倒卧营帐之内,面如纸灰,气息奄奄。
残存的军队退至距玉阳关以东三十里的落云镇稍作休整。
方书云每日仍旧吐血不止,随行御医多方救治,竟苦无良方。
回春馆妙手神医张洪略老先生闻讯自青城山不分昼夜,连日赶来。
众将士本以为神医来到,可以妙手回春,药到伤愈。不料,老先生察看过伤情后,退出帐外,连连摇头叹息。
方书云的这一回伤情,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皆受重创,纵使是扁鹊再世,恐也束手无策,回天乏术了。
方书云深知自己时日无多,颁下一旨,委任牧图为西疆新任节度使,统辖西疆全地。
床榻前,方书云气息微弱,用尽气力嘱咐牧图道:
“那一日我在小石头村说过:手无寸铁,方可所向无敌。今天我还要说,靠武力去征服人,终不可取啊!记住!要广施善果,争取人心,人心所向,才可长治久安哪。”
牧图垂泪谨记。
方书云又唤许文军、潘文才、杨炳章、肖瑾来至榻前问:“朕此番恐无法回朝都矣,朕死无憾,只是皇子尚幼,朝中大计就全赖众卿了。”
许文军等众臣泪目道:“敬请圣上一心静养,保重龙体,莫忧他事。臣等定当竭尽多能,看护幼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方书云点点头,又微抬手臂,指了指身边站立的温一楠道:“一楠,你近前来。”
温一楠闻言近至榻前。
方书云环视众人,长吸了一口气道:“治理朝政,小石头村议事团的做法,朕觉得可以借鉴。你们几个不妨就组成一个类似的机构,一楠,你也参与进来,官衔不分大小,遇事集体定夺,也可防独断专权,一手遮天。”
众人皆遵旨称是。
方书云一阵剧烈咳嗽,又咳出血来。
众人皆脸上失色,恳请圣上莫再多言语,静养为重。
方书云却摆摆手,喘息了一阵,就要众臣稍稍退后几步,只留温一楠一人于榻前。
方书云微睁双目望着温一楠良久道:“一楠,今个我有两样东西托付与你,望你珍重之,切不可负我所托。”
温一楠拱手道:“一楠谨遵圣命。”
方书云道:“莫言圣命,只当是兄弟之托可好?”
温一楠默默点头。
“一楠,你精通剑术,见多识广。只是这九梅花剑,你可曾见过其他?”方书云深情地看了一眼身旁那柄长剑道。
温一楠含泪摇头:“未曾见过”。
“是啊!于这世间恐怕是孤剑无伴了。”方书云咧嘴苦笑。
温一楠垂目默然不语。
方书云又将深情的目光投向温一楠道:“一楠,普天之下,能配得上这柄剑的,恐怕也只有你一人了!一楠,你就替我收留于它吧!”
旁边侍卫将长剑递与温一楠,温一楠含泪接过。
“人言说:剑出血必溅。一楠,此番你我皆长剑出鞘,却不为杀人,倒是为何啊?!”方书云说到此处咳了一声,又是满口鲜血。
御医忙上前擦拭。
温一楠眼泪终于止不住落下,泣不成声道:“一楠拔剑只为了苟活于世,圣上举剑却是舍命救护千军乃至万民啊!”
方书云轻轻摇头道:“一楠,你总是如此自谦自责,殊不知剑法有异,剑道同归啊!”
温一楠心如刀割,拱手而立,无言以对。
方书云双目微闭又歇息片刻,方颤巍巍从怀中摸出半枚铜币轻问温一楠道:“这第二样东西就是它了,兄弟可还记得它?”
温一楠点头道:“记得。”
方书云接问:“兄弟可还携有那半枚。”
温一楠答道:“一楠不敢有失。”言罢,于怀中摸出另半枚铜币来。
方书云见状断断续续道:“今个我再与兄弟约定一事,就还以你我半枚铜币为证,只是今后万万不可反悔哦!”
温一楠道:“敬听哥哥吩咐。”
“我听闻诗瑶已然有喜,我与一楠今日约定,日后诗瑶若生男,则与皇子结为兄弟,若生女,则结为夫妻如何?”方书云凝望温一楠道。
温一楠不敢迟疑,连连点头应允。
方书云将自己手中半枚铜币交予温一楠,气若游丝道:“这个请你交给小皇子,以后也好相认。”
温一楠双手接过,泪水如雨洒落铜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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