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
迎面是一道高三丈的棕色大门,正上方是赵府的牌匾。
同样是府邸,只有一道大门的赵府比三道门的王府还要高贵几分。
“公子,我去敲门。”林青完全将自己当成了仆人。
林徉轻轻点头:“嗯。”
抠响赵府的黄铜门环,里面的小厮开出一道缝:“谁?”
林青态度不卑不亢:“云州府捕快林青,来拜访赵家家主。”
小厮见是捕快,并没有态度好些:“找我家老爷作甚。”
林徉也来到门前,塞了些铜钱给小厮:“劳烦通报一声。”
小厮掂了两下铜钱,手上的铜钱散开,约莫有五十几文:“门口等着,我家老爷不见得会见你。”
大门再次合上,徒留林徉和林青面面相觑。
林青叹了声气:“无钱难办事。”
林徉嘿嘿笑了:“莫气,等咱有钱了,给你换条金腿。”
金腿!林青眼冒金光,似乎想到自己的木头腿换成金腿那刻有多威风。
刀剑不入!
小厮通报的时间很长,快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复话:“我家大爷出了远门,二爷在家中。”
林徉又拿了些铜钱给小厮:“多谢通报。”
收了林徉两回钱,小厮态度也好了许多:“当家的是大爷,一些事二爷也能坐主。”
两人跟着小厮来到一处偏院,偏院当中脂粉气很足,有名胖男人左拥右抱,嘴里嚼着美人剥好的荔枝。
“二爷,两人到了。”
赵忠甚至没瞧林徉一眼:“当差的啊,真是晦气,有屁就放。”
林青眼睛微红,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只要林徉有话交待,立马给赵忠一个惩罚。
林徉后退半步,用背抵住林青:“衙门原先的捕快去做了土匪,近期云州府守备空虚,大人托我提醒掌柜的。”
赵忠嘴里的荔枝核险些吐到林徉脸上:“嘁,云州城有事与我赵府何关,你这新上任的捕头是想靠着此事与我赵家攀上关系吧。”
“呵,什么跳梁小丑都敢来我赵家讨要银子。”
林徉只是讪讪笑着:“哪里的事,大人派的差事已办了,二爷莫要动怒。”
赵忠身边的女子也在火上浇油:“真是什么人都敢来赵府伸手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上面没人,好欺负呢!”
赵忠不耐烦的挥手:“轰出去。”
林徉二人告退。
出了赵府,林青骂骂咧咧:“公子,他不过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有什么资格和公子相比。”
林徉嘿嘿笑了:“去徐家。”
态度决定一切,就凭借赵忠对自己的态度,林徉已经明白,多说多错。
合作的说法一旦说出来,赵忠想都不会想就会说自己是在骗他。
林徉不想去找这个不痛快。
赵家已经无法合作,林徉去了徐家。
进门的方式与赵府如出一辙,给了两次铜钱,徐府接待林徉的人是位年轻人,名叫徐子航,是徐家的长子长孙。
徐子航没有因为二人的身份看扁两人,主要邀请入座:“爷爷和父亲都在北都,家中大小事务由我坐主,二位不必拘礼。”
林徉喝着徐家的茶,聊着同样的话:“先前衙门出了事,不少捕快去落草为寇,我是奉大人之命来提醒徐家。”
徐子航立刻冲着下人招手:“两位辛苦了,些许心意还望两位莫要推辞。”
丫鬟端着木盘上来,下面盖着几十两碎银。
林徉接过碎银放在一旁:“多谢徐公子好意,我等就此告辞了。”
徐子航起身送客,彬彬有礼:“徐家尚有些护院,官府有事知会一声便可,决不能让贼人进了云州城。”
林徉看了眼林青,没有起身:“还有一事,我也有些布匹生意,得到些消息,想告诉徐公子。”
徐子航颇为惊讶,没想到林徉忽然扯到布匹上:“林捕头请说。”
“贵府正和其他布商一样在收丝吧?”林徉风轻云淡的扯到生丝上。
徐子航再次入座:“如今到了收丝的季,生丝大量涨价,徐府在武朝有超过两千家布店,自然需要大量生丝。”
林徉目不转睛盯着徐子航:“我想请云州的徐家不再收丝,将手上的丝全部卖出去。”
“哦?”徐子航脸上有诧异,却不理解:“眼下已是收丝的季节,过了夏,人们就要买新布做衣。”
林徉对徐子航很满意,对方听完后,并没有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敢问徐公子,若是麻布能制衣呢?”
徐子航仍未明白林徉的意思:“麻能制衣自古有之,可是工序复杂,耗费时日,不如买布来的便利。”
林徉终于揭开谜底:“如果麻布比丝做出来的速度还要快呢!”
徐子航眼珠转了几下,林徉身为捕头绝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些话:“若是麻布大量进入云州,价格一定便宜。”
“从未有人大量收麻,能够以极低的价格收取过来。我武朝各种税数不胜数,若有便宜布,丝绸将被摒弃。”
徐子航不敢想,若是有便宜布,徐家身为皇商,能节省大批开支。
“可是麻如何能快速成布!又与眼下收丝有何关系?”
林徉没必要再瞒着:“明日,大量麻布进入云州,徐公子猜猜此事会发展到何种境地?”
徐子航坐不住了,他身为徐家长孙,自然能看到这件事的未来。
真有那日,武朝人人穿的起衣,丝绸或只有一小部分人愿意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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