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王丰习惯性地说道。
但他瞥见少师的瞬间,就意识到今日朝廷之上,只怕要有龙争虎斗了。
一个习惯性不上朝的人,突然出现,其他人怕是人心惶惶。
“臣左都御史秦时益……倒也不是弹劾,只是想提醒一下少师,上朝应该着朝服,白衣面圣有失体统。”
秦时益出班,不痛不痒地说了句话,就退回去了。
语气也没什么攻击性,像是真切提醒。
但顿时,礼部尚书林颜海却皱眉。
这算是礼部该提醒的礼仪问题,御史台上来就说,是觉得我礼部不懂礼数,要帮我提醒?
“秦大人,少师不是不知礼之人,我觉得他这样做一定有道理,故此暂且不予评论罢了。”林颜海说道。
既给了方觉面子,也为礼部解释了一下,免得被说失职。
“御史台没这个意思。”秦时益摇头,笑了笑。
皇帝见状,按下两人的口舌之争,看向方觉。
秦时益都说了,他也不好装作没看见。
“少师的朝服,难道不合身吗,为何穿着白麻布衣上朝,难道是有深意?”萧平硅笑问。
方觉如今何等如日中天,皇帝也不能随意批评,且原本皇帝对方觉就没意见。
别说方觉穿布衣,就算他穿奇装异服,皇帝也只会说他穿得好看。
可这话,让礼部顿时又坐蜡。
朝服是礼部负责的,虽然是下辖的朝衣局制造,可一应负责人都是礼部的。
朝服不合身,礼部又是一个罪状,虽然不痛不痒,但终究丢脸。
方觉闻言,出班道:“非是礼部疏漏,臣的朝服很合身,今日只是没穿来。”
林颜海松了口气。
“那就好。”萧平硅笑了笑,也不问方觉,为何这样穿着。
作为皇帝,他不能被人牵着走,得让人自己说出口。
“那不知少师,为何不尊礼制,穿白衣上殿呢?”诸葛青山在一旁,故意引导道。
群臣瞥了皇帝与首辅一眼,心中皆是无语。
你俩双簧多少年了,累不累?
方觉笑道:“首辅大人问得好……陛下,臣穿白衣上殿,只是想提醒各位大人,不要忘记天下还有白衣。”
天下还有白衣。
这意思是,老百姓。
皇帝何等耳聪目明,他看到方觉白衣上殿时,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群臣默然,顿时意识到,方觉所为何来。
他为天下百姓而来!
有人揶揄他大胆,也有人佩服他的气度。
但都在看皇帝的脸色。
少师说,是想提醒各位大人,但言外之意谁不懂?无非是想提醒皇帝,不要忘记老百姓。
这话,有点儿大了,以至于众人担心皇帝发怒。
却不料,萧平硅笑问:“少师何以言此,难道是哪位大人,做了什么忘记百姓的事情?”
他目光温柔,但转向百官时,确实犀利无比,带着杀意。
“臣等不敢……”群臣连忙认怂。
方觉见状,直入主题地道:
“陛下,臣听闻,有人向陛下建议,打算明后年起提高两成粮税,敢问可有此事?”
“提高粮税?”百官诧异。
“两成?”诸葛青山眯起眼,瞥了户部一眼,怒火中烧。
原本大夏的粮税,已经是五成,老百姓除却税收与当地杂捐之外,剩下三成半都算好了。
而且那些佃户,上交五成粮税之后,还得给地主交一半,自己能剩下的就更少。
再高两成?
这是要直接饿死人的意思啊!
所有人都明白,少师为何要白衣上殿了。
朝臣不少人动怒,但也有神思敏捷之人,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没有发言。
“确有此事。”萧平硅作为皇帝,自然不会欺骗臣下。
秦时益出班:“陛下,绝不可如此!”
右都御史也附和:“谁敢言如此,其心可诛!”
内阁大臣,也都一一出班,言辞犀利。
“再提高两成税收,老百姓都得饿死,这是谁出的馊主意,该拉出去斩了!”诸葛青山怒道。
众人都知道,提出这个意见的人,在想什么,但都假装不知。
先怒斥一番,在少师与皇帝面前,留下个忠耿形象。
当然,也有人是真心动怒了。
萧平硅见众怒起,并不恼怒,倒是满意地笑道:“诸卿为国为民,心怀热枕,朕心甚慰啊。”
然后他看向,提出这个建议的那位官员。
燕揽风见皇帝看过来,顿时大惊。
“燕扒皮,是你?”周围的官员,顿时瞪着他,怒不可遏。
燕揽风连忙摇头:“不是我……”
陛下,你可别坑我,我哪儿说过这话?
却在这时,站在燕揽风身后,同属户部的侍郎出班。
“何楼前?”众人会意了。
“真是这个东西,少师一说,我就想到他了。”
“这个何楼前,一心只想着税收,一辈子都是如此。”
当着众人的面,何楼前却毫不紧张,哪怕被首辅与少师同时盯着。
他仍旧不紧不慢,道:“臣何楼前,确实上书建言,明后年开始提高两成粮税。”
方觉回头道:“何大人是觉得,老百姓日子过得太好了吗?”
语气冷冽,直达人心。
萧平硅不言不语,抿了口茶,准备看一场好戏。
何楼前不答,看向皇帝:“陛下,臣之前去方家庄看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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