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半,帝都,归园居。
沈故渊穿着一袭黑色纯手工制作的西服站在门口,眉宇间戾气横生,剑眉下那双眸子仿佛泼了墨,裹着浓浓的不安,深沉的可怕。
下一秒,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推开门,入眼就看到穿着一条樱桃红吊带连衣裙的女人背对着他忙碌的整理行李。
确认过人完好,沈故渊抬起的手慢慢落下,薄唇间划过一丝浅显又宠溺的笑,眉宇间的戾气和不安被温柔的气息取而代之。
听到门响了,面前的女人动作微顿,但没有回头打招呼。
地板上凌乱的都是她的东西,行李箱被她扔在一旁,里面还装着几瓶碎掉的化妆品。
“什么时候到家的。”
沈故渊一只手插在兜里,看着忙碌的纤细背影,眼眸微微眯起,声音低沉暗哑,极其富有磁性。
池渔扔下手里的衣服,身体站直,胳膊交叉在胸前,回头面容冷清的看着他:
“哦,九点多。”
“……”
沈故渊被气笑了。
他舌尖抵了抵腮帮,大长腿跨到她身旁,长臂一伸,揽着池渔的细腰把她往怀里带,“九点多就回来不告诉我,还让我十二点去机场接你?”
池渔细白的指尖抵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妖冶的红唇嘲讽的勾了勾,“怎么,让你沈大总裁浪费半天时间不行?”
沈故渊低头靠近她,薄唇贴在她耳侧,缓缓吸气,“行,沈太太说什么都行。”
男人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钻入鼻孔,池渔清冷绝美的脸颊上浮起红晕,她不自在的偏头躲开:
“沈故渊,我还没有收拾完。”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甜腻绵软,环绕在沈故渊耳边,瞬间扰乱他的心绪。
沈故渊指尖轻捏她的下巴,转头亲了亲她的唇,“小渔,你不想我吗?”
池渔抬头,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沈故渊的倒影无比清晰。
她看着面前熟悉的俊脸,藏在胸腔之下的心脏不由得砰砰乱跳。
有些人,遇见他千千万万遍,就会爱上他千千万万次。
“嗯?”
见池渔没有回答,沈故渊明显不悦,他缓缓发出疑问,尾音微颤,惹得池渔心尖都在抖动。
沈故渊弯腰靠在她的颈窝处,双臂紧紧拥着她,感受着三年来两人的第一个拥抱。
但他的力道实在太大,池渔吃痛,抬手推开他,眼神明显不悦,“沈故渊,你有病?”
“呵呵……”
沈故渊胸腔微微震动,溢出一丝性感低沉的浅笑,“有,沈太太不喜欢我有病吗?”
池渔杏眸微眯,在沈故渊看不见的地方划过浓烈的冷意,等抬眸时,眼底的莞尔清晰可见:
“喜欢,真是喜欢的不得了呢。”
略显嘲讽的声音贯入耳中,沈故渊俊眉微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思忖片刻,弯腰将池渔打横抱起,大步跨上楼。
池渔嗓子里发出惊呼,因为没有丝毫防备怕摔下来,所以她双手紧紧揪着沈故渊的西服领口,杏眸里溢着对面前男人的不满。
踏入卧室,池渔的脚尖刚着地,沈故渊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下来。
池渔脑子里不由得想起前几天看到的沈故渊夜会女明星的新闻,报纸上的头版头条,无一不在讽刺着池渔这个沈太太是个可笑的存在。
见池渔分神,沈故渊抓着她肩膀的力道渐渐收紧。
吃痛回神,池渔抬眸时双手顺从的搭在沈故渊肩膀上,眸子里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沈故渊哪顾得上去深究,低头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
然而,眼看着箭在弦上即将要发时,池渔细白的脚尖突然抵在沈故渊满是肌肉的胸膛,使劲一蹬,沈故渊始料未及,高大的身躯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
砰——!
卧室里一声巨响,池渔慢慢起身,拉过一旁的蚕丝夏凉被裹在身上,光着脚站在床边冷眼睨着沈故渊。
还在状况之外的沈故渊直接懵了。
他摔下去脑袋刚好磕在床脚,额头迅速肿了一个包,看上去红红的。
沈故渊那张原本帅的有些人神共愤的脸颊黑得像泼了墨,眉宇间充斥着戾气。
他的衬衫纽扣半开,扶着床站起来,周身的气压迅速降低,眼神阴冷又愤怒的瞪着池渔,眸子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池渔,你在闹什么!”
池渔裹着被子靠在沙发上,两条细直的大长腿交叠,纤细的手腕撑着脑袋,和眼神阴冷的沈故渊四目相对:
“沈故渊,你和别人在一起了还想来碰我?你不嫌膈应我还嫌脏。”
“?”
沈故渊一头雾水,完全没搞明白她在说什么。
但就刚才她把自己踢下床这件事来说,他说什么都不会轻易原谅她。
“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回来么?”池渔起身朝他走去,粉色的被子被她硬生生裹出了晚礼服的感觉,她站在沈故渊面前抬头,冷笑,“沈故渊,我是为了和你离婚的。”
“……”
沈故渊眼底的期许和愤怒彻底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冷漠和阴狠。
他可以允许她胡闹,但绝对不允许她提出离婚。
“我不同意。”
沈故渊捡起地上的西裤胡乱套在身上,声音比池渔更加冷漠。
池渔似乎早就料到他这么说,她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会起诉离婚。沈故渊,你派人在国外盯了我三年,你在国内彩旗飘飘,你是觉得我池渔好欺负,还是觉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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