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一声,铁锹碰到了一个硬物。
郑天云凑上去用手翻了翻,发现是块石头,他只好上手丢到一边,然后继续埋头干着这份苦力活。
周边都是一捆一捆的杂草,成堆的土块累在一起,望着底下逐渐成型的四四方方小土坑,这是郑天云刚刚半个小时里的杰作。
“老莫,那个墓碑。”
郑天云手上都是泥巴,裤脚也全是灰,他满头大汗的看着远处跑来的莫墨喊到,“你找没啊?”
然后他就无语的看着莫墨扛着块床板向自己溜了过来,他哽了半天说不出话,只能眯起眼看着他,意思是你确定?
“凑合用吧,老温不介意的。”
莫墨拿着的那块木板,板上还被蛀虫腐蚀了几块黑印。
上面是几个清秀的字迹,刻着:“温宏海之墓”,呃,天上的老温感觉有受到侮辱。
字当然不是莫墨写的,他写的话估计老温半夜会把棺材板撬开,然后把这个家伙丢棺材里去。
没办法,实在是太丑了,鬼都看不下去。
莫墨先一步溜了,又把郑天云一个撂在这挖土,谁让他是老温的准女婿呢,这活可没人跟他抢。
很快墓坑就挖好了,郑天云正想把温宏海整个直接丢进去,就看见莫墨居然抬着个木棺材过来了。
“老莫,你真秀啊。”
郑天云一时有点语塞,他脑回路再次清奇起来,噎了半天才说道,“你是把这家人的墓给盗了?”
“还盗了个棺材出来?”
“不是,”莫墨摆摆手说道,“这我自己做的,我看那床被拆了块板也不能用了,房里又有把锤头和些钉子,就给做了个棺材。”
棺材其实也不算很敦实,估计多碰两下也就散架了。
本身就地取材,而且还是手打的,不过还好东西是出自名匠之手,由棺材学徒莫墨亲手打造,其学龄一秒钟。
结果下棺的时候两人又发生分歧了。
莫墨想用钉子把棺材板焊死,这样不仅美观,而且棺材还不容易散架。
郑天云表示反对,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理由。
“那万一大晚上老温出来透气怎么办。”
他说着还自己即兴表演起来了,也得亏温婉儿没在场,不然小姑娘以后可能都不想理他了。
他做了个手往上撑的动作然后说道,“就啪的一下,老温懵了,咋打不开了?”
“你见过哪位死友半夜起来溜达散步的吗?”
最后还是没拿钉子焊死,毕竟就像郑天云说的。
或许老温的灵魂还会出来,继续庇佑着他们前行,保护着他女儿的平安一生。
这是最美好的愿景,也是最无奈的期盼。
……
第三天早上莫墨是被鸡叫声吵醒的,他睡意朦胧间看见郑天云蹑手蹑脚的提着个什么东西走进厨房了。
外面的天还蒙蒙亮的,要不是莫墨熟悉郑天云,还以为院子里进贼了,那身影简直和小偷一个模样。
他觉得很奇怪啊,这家伙平时不睡到太阳晒屁股可不会起床的,难不成是学自己解刨丧尸,可这地方也没那玩意儿啊。
而且莫墨不知道的是,这家伙每次都是温婉儿揪他耳朵才起来的,小姑娘自从父亲离开后就再也没睡过懒觉了。
“不是,你大清早不睡觉这是在干嘛。”
莫墨裹了裹自己的外套,这地方水汽重,大早上空气里还真带有点凉意,“等过两天出发,就没好觉睡了。”
他问话的时候瞟了瞟四周,一看这地方居然满地的鸡毛,地上的砧板还沾着点血,灶台上的铁碗里还有一些鸡的内脏。
“啧啧,老莫你看这是啥?”
他打开锅盖示意莫墨上去看,莫墨凑上去一瞧,锅里居然是一只乌骨鸡。
不过已经被郑天云剥了皮,现在满身鸡皮疙瘩的躺在锅里。
“你哪找的鸡?”
“我半夜钻林子逮的啊,这鸡老精了,昨晚还没被我逮着,还一到半天就消失不见,鸡毛都找不到。”
莫墨已经服了,感情这家伙三更半夜不睡觉,是出去逮鸡了。
还逮了只乌骨鸡,要是再呆上两天,院子周围就可能被这家伙扫荡干净了。
“在林子里生活的鸡,”戴着围裙的郑天云用勺子翻了翻乌骨鸡。
“估计是院子主人养的,纯天然放养,农家鸡。”
除干净的内脏就摆在旁边,莫墨忍不住问道,“你还会杀这东西?”
看着锅里的鸡,莫墨有点惊讶,这东西可不好杀,不会的人完全可以把鸡杀的到处乱飞。
“小时候外婆养过几只在家里,后来他们嫌臭,不让老人家养了,她就说宰了给我吃。”
说话的时候他露出幸福的神情,不由地用舌头舔了舔嘴角。
就好像在回忆小时候的那顿笋煮鸡块一样,“我就在旁边打下手,她宰一次,我帮一次,慢慢的就会了。”
山水冲刷砧板,郑天云把煮好的鸡放在砧板上,拿厨房的菜刀对着鸡腿就是一下子,然后扭头对莫墨说,
“这鸡我本来打算给你补补的,毕竟之前你失了那么多血。”
本来?莫墨奇怪的看着他问道,“那现在呢,不打算了?”
郑天云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才说道,“这东西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安全的,保不齐也被感染了,所以现在我煮好了又想丢了。”
“哦,这样啊,”莫墨想了想,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上前亲热的搂住郑天云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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