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听到了密林中的一道道拜见之声吧,那遮天蔽日的虚影终于在此时有了动作。
只见他轻轻抬手,那先前还压得锦辰跑不远破不得的阵图便如风沙一般散去。
待做完此事,那虚影忽然轻轻晃动起来,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凝实。
就在那青牛驮着老者来到锦辰面前三米处时,他们看起来已经宛如真人一般。
锦辰当即便要见礼,“前……”
老者一手轻抬,锦辰顿感舌头僵硬,说不出后一个字。
而此时,子神与林枫已经匆忙赶到她身后,行礼拜道:“见过前辈。”
他为何不让我说话?锦辰感到有些疑惑,只是这时,她又感觉到自己的舌头轻轻动了动。
不对,他不是不让我说话。
锦辰张了张口,嗓子发不出声。
他是不许我叫他前辈。
真是怪事,子神和林枫都可以向他见礼,我却不能叫他前辈。
我与他应该没有仇怨吧?那么……
锦辰轻抿着唇,停下了之前要见礼的动作,转而直起身,平视着面前的老者。
只见老者此时挂好拂尘,右手抱左手,冲锦辰拱手道:“道友。”
难怪他不许我叫出“前辈”二字。
锦辰连忙拱手还礼,“道友。”
道友?
道友!
林枫一个眼刀子剜向子神。
你怎么想的,这么匆忙过来见礼,现在好了,平白比锦辰小姐矮了一辈。
子神也笑着一道意念回了过去:林兄刚刚可是跑得比我还快。
“敢问道兄为何称我为道友?”锦辰道。
她真敢问啊。林枫看了子神一眼。
这有什么不能问的。子神回应。
“道友今日能以这种方式见我,那来日自然是道友。”老者答到。
你天赋不够!林枫看向子神。
子神眼角抽搐。林兄,你这么“会说话”,以后会被人打死的!
不劳你操心,没人打的死我!林枫斜眼道。
“道兄太过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一介庸人,并非什么天才。”锦辰清声开口,“我曾见过两位真正的天骄,他们远比我强的多。”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道友的劫运之强,乃我生平仅见。以此面推之,道友也必是有大福缘之人。”老者淡淡道。
劫运之强,生平仅见?
子神看向林枫,林兄,这老道比你还“会说话”。
林枫面皮抽动,拼命用眼神示意子神:你闭嘴,他在看我们!
子神一惊,连忙回到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道兄看得到我身上的劫运?”锦辰有些激动,前踏一步,“那以道兄之见,我该如何应对这些劫数?”
“万事皆有因果定数。”
锦辰还欲追问,老者又道:“天机不可泄露。”
呵,锦辰笑了。
她最讨厌这种明明知道很多东西,讲话却讲不清楚的人。
天机是吧,因果是吧。
“那道兄今日见我,是何因,结何果?”
你不是要谈因果,那我便与你谈因果。
“道兄如今既见我劫运之深,那道兄是打算抽身而退,不沾染我之因果;还是仅仅见我一面,道兄与我之间便已种下了因,必须得结一个果?若有果,那这果又是何物?何时结?”
锦辰背后,林枫和子神听得冷汗直冒。
她真敢说啊,她知不知道她面前的究竟是何等存在!
之前那等登场方式,说是神魔也不为过吧!
而她现在居然在质问这样的存在,她怎么敢的啊,这胆子也太大了!
只是两人却不知道,锦辰并非胆子大,而是她曾直视过一眼真正的神明,所以在她眼里,面前的老者再强,也不过是一个“强大的生物”罢了。
既然他还属于生物的范畴,那他就吓不到她。
正可谓是,劫运深厚之人。
“小友倒是聪慧。”老者笑了笑,道:“小友说的不错,小友今日既已唤我前来,那自然便与我结下了因。”
“但小友可知,那[礼]仅是遇到危险向我求助之礼。老道如今已散去那威胁小友的阵图,自然已了却此番因果。”老者摸着胡须,悠悠道。
“了却此番因果?可是道兄方才散去阵图,便是帮了我,帮了我便是于我有恩。道兄既有恩于我,那我来日自然是要还的。既然我还要还道兄的恩情,那又谈何已了此番因果?”锦辰继续追问。
老者依然悠悠摸着胡须,不急不缓地开口:“小友虽认为自己欠了我恩情,却不知那唤我前来的[礼]本就是一种天道认可的契约。他人唤我,我随手帮一把,便是契约完成,不生因果。”
“当然,小友的推测也并非毫无道理。”老者又道:“小友想还我恩情,这便是从小友这里又生了一个[因]。但小友可知,因果也有大小之分?”
“何为因果大小之分?”锦辰再度追问。
只是这一次她虽是追问,态度却恭敬了很多,与其说是“追问”,不如说是“求教”。
“假设这世上有两个国家,有一天,邻国的王隐瞒身份来本国游玩。游玩途中,这位王见到一位被野兽击伤的猎户,王觉得猎户可怜,便随手送出疗伤药救了猎户一命。猎户感念其恩,伤好之后便要报答对方,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位王。”
“王救了猎户,猎户欲要报答,这便是[因]。猎户再也没有见过那位王,报答不成,这便是[有因无果]。”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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