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金庄主,您来的真早啊!”听闻提醒,府内一红衣老人急忙趋步迎接。
男子颔首相迎道“离得近,自然早到。寒总管,过年好!过年好!许久不见您老是愈发精神了呀!”
“哈哈,托您的福,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来来来,您里边请!里边请!”
穿过回廊走道,豁然开阔的景致让人连呼吸都不由得停顿了一下。它虽谈不上优美,但绝对称得上气派!高耸的楼台,宽广的坪地,乍一看倒是像极了缩小版的祠堂,可气势上明显是迥然不同的,一者是磅礴壮观;另一者是巍峨高耸。
目光所向,坪地之上十列千尺长案五五相望,每列均置案百席,一席从二侍。案上果品点心茶茗美酒一应俱全,芬甜与醇厚交融于天地间的空气中使人心生陶醉;而阳光倾泄在鸟鸣嘤咛的音符里更是令人感受到如沐暖春的舒爽。
“寒总管呀,你们城主府果然是大手笔啊,年年换新招,年年有惊喜,妙!妙!”
“嗨,金庄主说得哪里话,正是有像金庄主一样掌柜们在,冰雪大道才越来越昌盛,城主府也是沾大家的光不是。来,您座位还得往前走走,我这就带您过去。”
“好,有劳了!”
时间在行人的足底下流逝,冰雪城内的两处汇聚之地也是迅速火热起来。相较之下,由于今天有着一支跳出规律之外的群体加入,城主府的人气总算是和祠堂有得一拼,甚至在密度上尤为过之。毕竟,城主府建筑颇多,它终究比不上祠堂的辽阔。
“冰雪铁铺!赵风!礼精铁长矛千杆,玄铁刀剑各百!”
“冰雪绣坊!阮千绣!礼戎装万披,冰雪城旗千面,寒血袖章百枚!”
“冰雪药堂!沐白衣!礼气血丹百瓶,补元丹百瓶,补神丹百瓶!”
……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在冰雪大道尽头接二连三地喊起,那一句句响彻天际的呼喊可谓精彩了众多来宾的内心。已然入内的不断比照着自己的赠礼,等候入内的亦是掂量着自己的赠礼是否够分量。总之,此时对他们来说摆明了就是展现实力的绝佳机会,在这番对拼之下的佼佼者旋即便会被套上夺人眼球的光环,然后沉浸在用心疼换来的追捧之中,哈哈一笑,仰头入府。
不过,诸如此类插曲,听完也就完了。真论好处,无非是给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明确了几个巴结的目标而已。
就在这般有序的节奏下事程的进行自是通畅无比,眼下冰雪大道之上那如长龙般浩荡的人马已是大半步入府中。反观府内坪地一扫此前清冷,近千位宾客分散在两侧长案之间的空地里,他们以各自的人脉关系网络成一个又一个的圈子交相谈阔,场中适时奏响的乐曲在此成了最好的调和,萦绕耳畔的动听代替了由别处圈内传出的嘈杂,加之音量不轻不重,可谓既舒缓了心情又毫不影响众人谈话的思绪。
放眼望去,这片入目普遍拥挤的交际圈中,一处仅有一男一女的所在反倒引人注意,男子高近六尺,躯如铁塔,拥有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着一件无袖黑衫,两条壮硕的胳膊裸露在外;女子面目秀美粉黛不沾,丝毫不觉傲娇之色。乌黑长发扎成一股鱼尾辫垂悬脑后。雪白的玉颈下一套暗红的贴身软甲包裹着高挑惹火的玉体,胸前的丰满被挤出一抹深深的沟壑。可惜其眉宇间透发出的果决,就连她身边那位极具压迫性的男子都是不敢多看一眼,显得颇为拘谨。
“千绣,今年是你踏入军营的第四年了,过去三年我亲眼看着你一步步地从一个哨兵走到一名统领。在军营,你指挥,我执行;在营外,我年长几岁,有些话我希望你能听的进去,你一介女流,原本该过的是织花绣鸟,锦绸做伴的日子;可如今呢?整天金戈铁马,刀剑相依。人总得向前看,你所承受的压力越来越重,终有一天你会崩溃的!”
“赵风大哥,你的关心千绣自是明白。但我怕,我怕我的心空闲下来,哪怕是一秒那压抑的画面便会浮上脑海。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疼,只有军旅中的忙碌才能缓解!”
赵风不甘道“你觉得他愿意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吗?你已把自己逼得没有一丝退路!”
“丧夫之痛,我心亦死…不报此仇,死不瞑目!”阮千绣决绝道。
赵风叹了口气,苦笑道“尽管想到了你的答案,可亲耳听说不免另生惆怅。既然如此,我赵风唯有竭尽全力助统领手刃仇敌。”
“谢谢!”移开脚步,阮千绣手指划过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道“想来,那一天……也不远了吧。”
……
“冰雪城,韩府,韩无欲”
“冰雪城,肖府,肖和”
“冰雪城,王府,王铁衫”
“三府家主,共到!”
突然之中必然之内,这发出的三声报道引得大部分宾客纷纷回头,等了这么久大人物总算是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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