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时很快便买了几小包药粉回来:“姑娘,店家说小马驹要少喂些,这里七包,能用七日。”
赵嫤笑着接了,朝她们伸手:“茶酪给我。”
后头的婢女立刻将手中提着的茶酪罐子送到了惜雨手中,惜雨双手送到赵嫤跟前。
赵嫤接过来,放下了帘子,将罐子搁在跟前,开了瓦罐的盖子。
茶酪是茶与牛乳加上砂糖混制而成,香气扑鼻。
赵嫤拆了一小包药粉,倒了一半进罐子,捏起汤匙搅了搅,舀起来闻了闻,果然没有什么异样的气味。
她放了心,搁下汤匙,将瓦罐的盖子盖了回去。
赵嫤到昭阳院时,蒋怀赋才起身,见了她,很是有几分诧异:“你竟回的这么早?”
“我不是说了,会尽早回来吗?”赵嫤朝他露齿一笑,朝着身后招了招手:“我给你带了早饭。”
婢女们立刻上前,将赵嫤自八珍斋带回的各色点心摆在了桌上。
蒋怀赋在桌边坐下,抬手揉了揉额头:“昨夜你不在,我睡得不好。”
聆风站在不远处,听着这话,暗自好笑。
没有用五倍剂量的安神药,就算是昨夜没被丢下床,那也是睡不好的。
“那用了早饭,你再去睡一会儿。”赵嫤取过一只青釉小碗,亲手给蒋怀赋盛了一碗茶酪,放在他跟前:“这个,要趁热用,凉了牛乳会有一股腥气。”
蒋怀赋端起茶酪,吃了一口,提起筷子,夹了一块点心:“你也一起用吧。”
不得不说,赵嫤乖顺起来,真是越看越顺眼,伺候得他也很是受用。
他决定了,等拿了赵嫤的钱财,也不将她卖出去了,就留在跟前伺候,就算是用不上,这脸蛋看着也赏心悦目。
“我在店里用过了。”赵嫤含笑望着他。
蒋怀赋被她看得飘飘然,连着吃了不少点心,茶酪也吃了半罐,这才搁了筷子。
“我带你去院子里消消食吧。”赵嫤上前扶他。
蒋怀赋便随着她,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
“我这心里,有点慌。”他扶着廊柱:“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你扶我回去坐一坐。”
“只怕是夜里没睡好,你身子虚弱,这才不舒服。”赵嫤扶着他往屋子里走:“还是到床上去睡一会儿吧。”
“好。”蒋怀赋点了头,心中觉得她越发体贴了。
蒋怀赋躺下之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赵嫤坐在踏板上的小杌子上,看着他呼呼大睡的模样笑了笑。
看样子,牛马用的药,人也是用得的,效用还颇好。
“姑娘。”
聆风自内间门口探进头来,朝她招手:“您来。”
赵嫤起身走了过去:“什么事?”
“姑娘。”聆风拉着她,往外头走了走,这才小声道:“负责留守在院子里的几个婢女当中的那个红莲,被蒋雪琼收买了。”
“红莲。”赵嫤微微蹙眉,想起那婢女的模样。
她手下婢女都是死契。
人数虽多,但每一个婢女长什么模样,什么背景来了,她都是一清二楚的。
在这偌大的辅国公府,想成事,她就必须小心谨慎,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守门的婢女已经两次瞧见她半夜偷偷溜出去了。”聆风接着道:“昨儿个夜里,她又出去了,这一次守门的婢女偷偷跟上了。
瞧见她见的人是蒋雪琼跟前的大婢女。”
赵嫤微微颔首:“知道了。”
“姑娘,要不要将人处置了?”聆风问。
“不必。”赵嫤摇摇头:“先留着。”
午饭后,蒋怀赋还不曾醒来。
“不会药死了吧?”
惜时不放心,凑到床边看。
“我看看。”聆风伸手摸蒋怀赋的脉搏。
惜时笑起来:“你还会把脉?”
“不会。”聆风老实地道。
“那你还摸?”惜时笑得更大声了。
聆风振振有词道:“只要脉搏在跳,人就活着。”
她说着,丢开蒋怀赋的手,看向赵嫤:“姑娘,人没死。”
这一下,连惜雨都笑起来。
“只用了半数的药粉,死不了。”赵嫤靠在软榻上:“我眯一会儿。”
“姑娘放心睡吧,奴婢们替您守着。”惜雨心疼她,上前给她盖了薄被。
赵嫤知道自己是睡不着的,阖着眸子也只是假寐一会儿,闭目养神吧。
屋子里静悄悄的,过了约莫两刻钟,外头传来了守门婢女的轻唤:“姑娘。”
榻上的赵嫤睁开了眼睛。
“奴婢去看看。”惜雨走了出去。
赵嫤坐起身来。
惜雨片刻后便回来了,上前小声道:“姑娘,杨光璧母子来了,是登门给蒋雪琼赔罪的。”
赵嫤闻言笑了笑:“找我做什么?”
“杨蒋氏的意思是说,请姑娘当面去同蒋雪琼解释一番当日之事。”惜雨道:“奴婢估摸着,他们是想让姑娘说清楚了,杨光璧再赔个罪,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这是想要我帮他们解除误会?”赵嫤笑了一声,掀开被子下了软榻:“更衣。”
赵嫤到前头偏厅时,里头人都已经来齐了。
蒋王氏坐在主位上,蒋雪琼撅着个小嘴,靠在她身后。
杨蒋氏则坐在另一侧主位上。
杨光璧坐在了下手第一个位置。
“婆母,姑母。”
赵嫤轻移莲步,走上前去,款款一礼。
蒋雪琼瞧着她,撇了撇唇。
赵嫤转过身,朝着杨光璧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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