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湘勇即将移师,厉云官承担重任,小胥吏偏有大作为。
吕贤基上疏清廷,切中要害,一夜成名满朝惊。
仅凭一颗赤胆忠心,回籍办理团练事宜,枉断送卿家性命,书生用兵成笑柄。
磕头加痛哭,感动了大清国常败将军。
遗折到手,假哭变真哭,哪知道……
(正文)一直安分守己的厉云官,到底专了个什么权呢?
曾国藩会同骆秉章、鲍起豹、塔齐布三人,坐到公堂不久,彭玉麟的信便到了厉云官的案头。
厉云官见信皮的一角加了个大大的急字,便急忙拿起信,大步走向公堂。
到了公堂门口,见里外都站有亲兵,差官也是穿梭一般走进走出。很是忙碌。
厉云官本想闯进大堂,把信直接交给曾国藩,但又猛然间停下脚步,心中想道:“抚台与提督都在座,信如果是关于水勇的,或是关于粮饷方面的,偏偏又是不能让巡抚衙门预闻的,二人要向曾国藩问起,曾国藩可怎么办呢?这不是要让曾国藩尴尬吗?”
厉云官这样一想,便又走回自己的办事房。把信放到案头,眼睛却又看到了那个十万火急的“急”字。
如果彭玉麟当真有急需禀报的事情,自己不及时交给曾国藩,万一误了事可怎么办?
这样一想,他就又走出办事房,见案子正审到关键时刻。
他回到办事房,一咬牙,把信便替曾国藩拆了。
阅过之后,他想了想,便擅自行文给衡州知府赵大年、衡州团练大臣刘长佑,以曾国藩的名义,着二人见到行文,立即会同彭玉麟,将广西解鄂之广炮、逼码、弹子,全部留下;运炮之船、押炮之员弁,也留任衡州,俟曾国藩到衡面试后,奏请朝廷,量才使用,,解鄂广炮留衡使用之情由,亦由曾国藩禀明朝廷。
行文之后,为防广西运炮之船离衡进鄂,厉云官又紧急给与湖北接壤各口,发公文一道,严饬各口,一经发现运炮之桂船,立即先行扣留;由发审局行文广西解释事由。这样一來,就算桂船只只都长了翅膀,也休想飞出湖南。
厉云官最后说道:“下官专行独断,打着您老的名义,连发了两道公文。您老想如何处置,下官都愿领受。请大人裁决。”
一听这话,处在紧张之中的曾国藩,长出了一口大气道:“老哥这半生,做了数不清的错事、糊涂事,只有把老弟请來发审局这件事,做得不错。老弟,你临机决断,老哥先谢谢你!你先坐下,听老哥向你交代几件公事。”
厉云官高兴地坐下,说道:“发审局眼下的处境,下官知道的一清二楚。您老是真难哪!绿营挤,抚台压,藩台卡。就也就是您老,一直咬牙挺着。换别人,早摔印把子了!”
曾国藩着人给厉云官沏了碗茶摆上,小声说道:“云官哪,我今夜就要离开省城,到衡州去办水师的事。依我原來打算,想把发审局也移到衡州去。但就是刚才,我突然变了主意,决定发审局仍驻省城,札委你全权办理局务。”
厉云官小声说道:“大人,您老的想法怕行不通。您老才是一省的团练大臣,下官如何能全权呢?大人不要忘了,下官只是个六品顶子的小胥吏啊!”
曾国藩叹口气说道:“现在的湘勇,最缺像老弟这样的小胥吏呀。”
曾国藩话毕,用手指了指头发,说:“我发审局要多几个像老弟这样的小胥吏,老哥的头发不会白这么快呀!,,老哥到衡州后,要上奏朝廷:一是水师的粮饷,需要湖南藩库每月拨济若干;二是凡从两广方面,拨解给湖北、江南大营的枪炮火药,要截留一些。老弟主持局务,要每月把省库拨济的粮饷,派得力员弁送到衡州,,若有拖欠,老弟就派人去坐催;加派得力员弁,看住码头,但见有粤、桂方面的船只,有枪留枪,有炮留炮。出了事,由老哥出面向朝廷解释。只有这样,我湘勇水师才能尽早练成。”
厉云官点了一下头道:“大人的话,下官都记住了。省城一有事情,下官及时派人通禀大人。大人,您老一会儿还要出城,趁现在无事,您老到卧房去歇息一下吧。”
曾国藩起身道:“也好。有什么事,你及时叫醒我。”
曾国藩去了卧房,厉云官回了自己的办事房。
曾国藩到卧房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而这时的安徽省城安庆,战争却正是激烈之际。
安徽局势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与咸丰用人不当有直接关系。
早在咸丰二年,太平军还正在湖南、湖北,与各路清军拉锯的期间,皖籍工部侍郎吕贤基,便给朝廷上疏曰:“今日事势,譬之于病,元气血脉,枯竭已甚,而外邪又炽,若再讳疾忌医,愈难为救。”
此疏一上,顿时在朝中引起轰动,文武百官无不钦服。原本默默无闻的吕贤基,马上成了名流一族。
为防太平军扑犯安徽,吕名流又给咸丰上了一折,以皖省兵力过单,不足御敌为由,奏请回籍与帮办安徽团练周天爵,会同安徽巡抚蒋文庆办理事务。
折子递进宫去,咸丰御览之下,登时喜的心花怒放,连夸吕贤基“难得”。吕贤基本一文士,笔下虽有些功夫,但于兵事却不是很懂,凭的全是一颗赤胆忠心。咸丰夸奖他难得,指的也是这一点。
吕贤基临行,又奏调皖籍兵科给事中袁甲三、皖籍翰林院编修李鸿章二人,随同办理团练事宜。咸丰一一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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