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苦寒,多为荒漠戈壁,水源很是稀缺。从而早在头年灾荒的时候就饿死了不少百姓,加上凤帝不仅不救灾反而各种苛捐杂税全都压来,素来有野心的端王立即抓住机会暗地里怂恿活不下去的百姓造反,在朝廷疲于各处平叛时他再顺势起义造反,收拢了其余大小造反势力,瞬间将原先的二十万冀北军扩充至八九十万,对外号称百万大军。
大雪纷飞,冀州等地全都被厚雪覆盖。
端王打杀了几个闹得最凶的儿子后,其他人全都不敢再冒头闹事了,全都缩起脑袋小心谨慎地把自己的小心思藏好,乖乖地叫着父王。
“凤帝老贼为了保住屁股底下的龙椅,当真是忍得了,竟是自己动手稳稳当当地戴了顶绿帽子!呵呵,更是为了对付本王我,舍得了半壁江山与北信王那么个小人勾搭在一起,真以为冀州出了点芝麻大小的事就能趁虚而入击溃我端王,当真是痴心妄想。”
端王年过不惑,模样倒是生得颇为周正,浓眉深目,五官很是立体,加上常年习武在军营里生活,这身材倒仍旧是挺拔魁梧比他那二十来岁的端王世子瞧着还要好。
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噙着冷笑,周身威压更是让旁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王爷息怒。”
开口的是身形消瘦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五官生得俊秀,面白无须,打眼看过去一时半会儿还瞧不出具体年龄,但狭长眼尾处的皱纹能让人知道这人年岁不小了。
此人名为司瑜,是端王最为器重的谋士。
听他开口,端王面色正了正,很是客气地问道:“司卿有何高见,还请直说,本王在此听着。”
司瑜对端王行了礼,而后缓缓开口,“凤帝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是个心思毒辣且有能力手腕的,但他十几年前就失了理性,这么多年来自太祖以下积累了数百年的基业早就被他挥霍干净,手底下除了牢牢把持着的守着京都安危的十万军队外,剩下的最多就是镇守壶关的李大将军及崔煜合起来的二十万兵马,其余兵力他完全调动不了。”
“但北信王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却是有五六十万兵马,加起来不比我的人少。”
端王虽然号称百万大军,但真正能少战场的也就六七十万,而精锐部队只有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二十万冀州军。
李大将军到底垂垂老矣,大半截身子都埋进黄泉了,并不足为虑。
倒是崔煜这么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竟也如此难缠,若非这崔煜,壶关早就被他牢牢占据,这会儿说不定早就打到京都城门下。
“崔煜那小子着实可恶!”
端王咬牙切齿,又忍不住心生感慨,“崔家诗书世家都能养出这样能征善战的晓勇之人,为何我近二十个儿子当中就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这句话说的端王剩下活着的七个儿子全都面面相觑,却不敢出声。
司瑜笑着摇了摇头,“王爷莫急,诸位公子们到底是年纪尚小,请师傅们多费些心,多教教,到底是能守成的。”
实在不行王爷再生几个,或是培养孙辈。
当然后面的话司瑜自然不会当着端王这些儿子的面说,私下里再与端王以戏言的方式说出口罢了。
“唉!”
端王叹了口气,“若非我行军打仗时,后勤都要托付司卿你,这些个没用的儿子们可不得交给司卿你帮着教教,也不至于这么拿不出手。”
“王爷莫急,明年开春前我都会留在府里,诸位公子不嫌弃的话,我倒是想开课。”司瑜笑着眯了眯眼睛,他开课教诸位公子只是幌子,主要是还得留在府里与端王商量接下来的布局。
这逐鹿天下并非一战之事。
“那就有劳司卿了。”
端王却是真的高兴,巴望着司瑜教上数月,他这些榆木疙瘩似的儿子就能开窍了,和崔煜那般能干。
“王爷,凤帝与北信王合作其实并非最棘手的。凤帝是因为兵力不足又因为粮草物资等问题无法调动其他军队,所以才给北信王这么个名号想让他出钱出力又出兵,但北信王心思深沉且反复无常,断然不会冒冒失失地当马前卒。因此,凤帝与北信王的合作并不牢固,反倒是一直观望的淮南才是王爷的心头大患。”
司瑜向来有远见,也是他给端王支招怂恿冀州等地的百姓造反,再在朝廷东奔西顾四处平乱,惹得民生怨道之际,趁机起义,迅速让原本只有二十万冀州军的端王军队壮大到朝廷都不敢轻举妄动。
端王脸色沉了沉,“淮南王龟缩不动,我这边还被崔煜那小子拦在壶关外,如何能翻越过去攻打他淮南。”要说端王没想过打淮南的主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淮南富庶且土地肥沃有充足的粮草,要是占据了淮南他就再也不用愁物资。
“先前是局势并不明朗,但现在凤帝分割凤氏江山给北信王,虽然目前只是名义上尊北信王为皇,但这显然给了同为凤氏子孙的淮南王举义旗的理由。如此名正言顺的理由在,但凡淮南王有丝毫的心思都不会放过的。”
司瑜面色凝重,郑重道:“因此淮南起义必定不远,到时候对淮南心生向往者必定都会举旗响应,天下局势必定有大变动。”
“那我们怎么办?绕过西南绵延千里的山脉去打淮南也不现实啊!”端王看着眼前用沙盘做出来的东凤国版图,眉头紧皱。
司瑜伸手将冀州、幽州……以及京都等地圈起来。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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