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礼貌且不太现实,云初涵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上次小尼姑就已经说过了,师祖舍不得空景的天生佛骨。
但云初涵还是想要问问空景自己的想法。
空景悲悯的瞧着云初涵。
这般神色令他状如铁塔般的外表显得都仁慈秀气了许多。
“与悠娘在一起之前我便求过师父想要还俗,但师尊不允。”空景道,“但佛修也不是不能成家,我便想着做那样的佛修就好,便不做佛子了。”
他顿了顿,苦笑道:“没想到,我卸任佛子的请求,师父也不允。”
“但我不能放弃悠娘,自废佛子印记便离开了悟禅宗,师父也没说什么,直到后来我与悠娘真的成婚生子,师父却忽然出现。”
“这……便是噩梦了。”
云初涵瞧着空景的神色惊讶道:“前辈是说,你与我师姐真的成婚了?”
空景点头:“虽未得人祝福,但我与悠娘确实是拜了天地结了同心契的道侣。”
云初涵拧眉道:“那后来呢?”
空景叹到:“后来便是世人所熟知的,师父将悠娘打成妖女,跌入沉渊谷起了心魔誓,永世不得所出。”
“而我被强行带了回来,回来之后我自废心法明志,一心想要离开悟禅宗,可师父说什么都不准,将我束缚于此,也多年不得出。”
“可是……”云初涵道,“你的家族不管吗?”
空景垂眸,黝黑的脸上浮现一丝落寞:“古族与外界联系甚少,我被强行带回来之后也被搜走了联系的玉简,是以只能呆在这里。”
他黯然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我能做到的,只有练成这样,一来满足悠娘的爱好,二来反抗师父。”
“但我现在这个样子,纵然联系到家族……可能他们也不会再管我了吧……”
见空景十分落寞,云初涵轻声问墨寻:“这又是为何?”
墨寻眸底含笑道:“古族之人皆为纤瘦的美人,最是讲究古远礼法,像空景这样的,他们许是觉得丑吧。”
空景长叹一声:“墨师兄讲话大可小声些,不必让贫僧听的如此清晰。”
墨寻又道:“还枉顾礼法以佛子之身与人成亲,古族怕是也不喜欢这种行为。”
空景脸上的苦笑都要滴出来了:“墨师兄大可不必如此戳心。”
云初涵望了望自家大师兄:“空景大师已经开始叫你师兄了耶!”
空景垂眸道:“我自认自己如今还是悠娘的道侣,自然是要与她一道称呼一声师兄的。”
云初涵同情道:“那前辈如今的样子,可还愿意与我师姐与孩儿团聚?”
空景一怔,抬眸道:“孩儿?”
随后便是欣喜若狂:“你是说,我们的孩子出生了?”
云初涵点头道:“小师侄刚出生不久,不过已经会跑会跳了。”
空景微笑道:“我们古族之人皆是如此,孕期久,但出生迎风而长,之后会长的更快。”
“只是……”空景欣喜过后便担忧道,“不知悠娘生育之时凶险与否,怀孕之时有无受苦?”
云初涵见空景这样,心中略略安定。
看来空景大师也不是那种太过负心薄情之人。
她脸上拂过一抹轻愁:“小不悔出生那天师姐险些就撑不下去了。”
“不悔?”空景的脸上出现一丝迷蒙。
云初涵道:“对,小师侄名叫不悔,鹿不悔。”
空景心头大悸,哀叹道:“悠娘!悠娘她说她不悔!”
七尺高的男人在小辈面前忽的泪如雨下,黝黑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云初涵不忍直视,转头道:“修士生子本就凶险万分,师姐孕期又长,那日灵气与血肉流失,若不是医谷长老在场,恐怕就挺不过来了。”
空景本就难过,更是听不得这样的场景。
高大壮的男人听得此言,一个抽泣,双眼一翻,竟是激动之下晕了过去。
他本盘膝坐在榻上,如此径直便跌落在地。
梅丹曜自角落跑过来,戳了戳空景的额头:“不是吧不是吧,心理素质这般差?”
云初涵也有些不理解,转头问师兄:“大师兄,前辈怎么就晕了?”
墨寻挑眉道:“一直被缚灵锁困在这悟禅宗中郁郁不得志,又听闻亲人噩耗,自然一时接受不了。”
他摇了摇头,叹到:“没想到废了心法之后的佛子竟还是性情中人。”
梅丹曜眼珠子一转,掏出一个玉瓶来:“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些让他醒醒吧。”
玉瓶之中是令人清醒的灵露。
梅丹曜径直滴了一滴下去,三人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空景醒来。
黑黢黢的面庞动了动,空景睫毛微颤,好似要转醒。
“前辈的睫毛好长!”云初涵发现了盲点,“与小不悔一模一样!”
墨寻不悦低头,凑近云初涵:“有我长吗?”
墨寻那张脸本就惊心动魄,如今身上没有那利剑般的正气,更显勾人。
他睫毛长而浓密,衬的凤眼更加迷人。
这般近的距离,看的云初涵不觉便红了耳根:“没有没有,大师兄最长!”
梅丹曜一僵。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狐疑的回头扫了师兄与师妹一眼。
没看到什么异常。
空景悠悠转醒:“墨师兄,不知我身上的缚灵锁,可有办法解开?”
墨寻收回瞧着云初涵的目光,淡淡道:“若我没有回到少年期尚可,如今我骨龄不到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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