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蝶得了蓝婉茹的吩咐,刚要退下,蓝婉茹却又突然叫住了她。
蓝婉茹盯着自己的身上的被褥,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了变,开口询问巧蝶:“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四哥有些怪怪的?”
巧蝶闻言,低头回忆中午蓝崇洲见到蓝韫宜的反应,回答道:“好像是有些,或许是他知道二小姐是真的走了,心里便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蓝婉茹愣了愣。
不能。
她绝不能让蓝崇洲舍不得蓝韫宜!
她不能让蓝韫宜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分走蓝崇洲对她的爱。
蓝婉茹的神色突然变得狠戾,她瞧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对着巧蝶吩咐道:“你去把四哥叫来,就说我又犯病了,一直在吐血,就快死了。”
巧蝶明白了自家主子想要干些什么,她咽了咽口水,领命出门了。
蓝崇洲听了巧蝶的话,穿着寝衣便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连件外裳来不及添上。
等他赶到邀莲阁时,蓝婉茹的面色已经是惨白如纸了。
她的手上、被褥上全是她吐出来的鲜血,整个人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看上去痛苦不堪。
“婉茹?婉茹!你别闭上眼睛,你坚持住,巧蝶已经去叫大夫了!”蓝崇洲看着床上大片大片的鲜血,只觉得头皮发麻。
“哥……哥,我好疼啊,哥哥。我快要死了……”蓝婉茹双眸含泪,痛苦的抽搐着,看样子只剩一口气了。
“没事的,你不会死的,你睁开眼睛,看着我,不要睡着……不要睡着……”
蓝婉茹的病是第一次这样严重,他也是第一次手足无措的慌了神,他胡乱的喃喃着,也不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韫宜……是我对不起韫宜。四哥,我死了好了,我不活了。只要我死了,就能向韫宜赔罪了!”
一提到蓝韫宜的名字,蓝婉茹的面上满是愧疚,她在床上挣扎着向蓝崇洲的方向爬去,真像是要爬出蓝府给蓝韫宜道歉。
“别胡说……”
见她提起蓝韫宜,蓝崇洲微微失神,声音都轻了轻,投在蓝婉茹身上的注意力少了几分,竟让蓝婉茹从床上跌了下去。
“扑通——”一声。
—
陈大夫很快就来了,他是蓝府的专聘大夫,只负责蓝婉茹的病情,如今已是十余个年头了。
陈大夫瞧着眼前的场景,熟门熟路的走到蓝婉茹的身边,捏着蓝婉茹的手腕为她把脉。
他摸了摸他的山羊胡,低着头转了转眼珠,再次抬起头时,面色凝重。
“大夫,茹儿今夜是怎么了?”
看着陈大夫凝重的神色,蓝崇洲心里沉甸甸的。
大夫摇了摇头,放下了蓝婉茹的手,长叹了一口气。
“大小姐心情郁结,恐怕是被什么事情气到了,才发展成了这副模样。这次的病来的凶猛,若是长久下去,便会有性命之忧。”
被气到了?
蓝崇州回忆起今天在蓝府门口发生的一切,回忆起自己对蓝婉茹说的那番话,整个人都有些烦躁。
他的话真的说错了吗?
“那应当如何?”他凝了凝神,耐心开口问道。
“应当与从前一样,以二小姐的血肉入药,七七四十九天后,便能渡过此劫。”陈大夫摇头晃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相比大夫,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江湖骗子。
蓝韫宜的鲜血?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蓝韫宜的笑颜。
蓝崇洲的手掌缓缓捏成了拳头,此刻他却史无前例的产生了几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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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观后山。
蓝韫宜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一时间有些犹豫。
更深露重、孤男寡女……
若是被师兄看见了,她说自己大半夜请了一个容貌昳丽、身材健硕的男子,到自己的厢房里,是为了吃冰饮——师兄会相信吗?
想到这里,蓝韫宜急急停住了脚步,她张开双臂,转了一个身,拦住了晏引霄。
“不然您留在山上泡冰泉,等我制作好了冰饮,再送上山给您尝尝,您觉得如何?”蓝韫宜挠了挠头,客气开口道。
怎么又突然您您您的了?
晏引霄缓缓停下脚步,垂眸看她,面上没什么表情,他思忖片刻,随后开口道。
“不必觉得生疏,你可以叫我应淮。”
蓝韫宜:?
谁要知道他名字了?
“我是说,突然感觉上山下山实在麻烦,怕您觉得累了,不想吃我的冰饮,我便打算做了送山上给——”
“你是觉得累了,想要我抱你下山?”
晏引霄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蓝韫宜:“?”
这是什么跟什么?!
可晏引霄还是以一种“我看你就是想我抱”的表情,古怪的瞧着她。
蓝韫宜深吸一口气,只得开口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被师兄看见了,有理说不清……”
晏引霄这才懂得了她的意思,心下对她几次三番的变卦有些不满,便存了几分捉弄的心思。
他微微颔首,朝着她一步步走来,知道两人离得不能再近了,他才微微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
“你觉得我们的关系……会有理吗?”
蓝韫宜的呼吸轻了轻,想起了那日的场景,突然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脸上更是像是被火烧着似的。
这……
“昨日,你在冰泉内看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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