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小七口里的二哥也汲水无果的回来了,正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打趣道:“小七啊,我要是先饿死了就赖你啊,我要天天缠着你看你晚上怎么睡觉。”
“行了,收拾收拾东西,哥哥带你们去个好地方,保证你俩晚上做梦也得笑醒!”他神秘说道。
一听这话,那哥俩默契的对视一眼,同时转身手脚麻利的收拾起包裹,说是包裹其实也就是用粗布包起几个罐子,几块燧石和一把小刀而已。
收拾完后,三人奔向菜圃。
确实是饱腹才有力,原本两三个时辰的路程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走到了。
哥仨看着眼前那一大片菜圃痴痴的笑了起来,这么大的菜圃,真真是捡到宝了啊,谈不上吃饱,可哥仨的命是铁板钉钉的保住了。
歇息了一会,他们将坍塌的茅屋收拾出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角落,以便于他们晚上睡觉。
做完这些已是夕阳西下时,他们又趁着余光挖了许多甘草根。
到了晚上,他们生起了篝火,围着篝火坐着嚼起了甘草。
被二人称作大哥的少年看着身旁两个打闹着的人不禁回想起与之相识的时候:
那时自己也不过是个无法跟上逃荒脚步的少年,只得漫山遍野的找野菜充饥。
一天无意间在一处荒山上寻到了一座破旧的山神庙就想着进去休息休息,刚走进去就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那人问自己想干什么,刀都已经架在了脖子上了也就没啥好怕的了,自己大声质问他:“我进来歇歇脚不行吗,又不是你家,偷袭我算什么啊?”
那人明显一愣,好像是被吓着了,脖子上的刀松了松。
“你是一个人?”
“废话,不是一个人还能被你用刀架着脖子?”
明显感觉到他松了一口气,将刀垂下,对我说道:“你走吧。”
脾气一上来我能走?!
我摸着脖子上渗着血丝的伤口,盯着他走到倒塌的山神像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在他脚边燃着一堆火,火上烤着一个烧饼。
看到饼我眼睛当时就直了,自己直接走了过去,坐在了他对面。
他抬头撇了一眼,看的我一激灵,我看到他左手攥紧了刀。
我忙说道:“别误会,我不抢你吃的,我就借用下火堆,千万别误会啊。”
他没有说话。
我见他没什么反应,就壮着胆子取出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几个野山芋小心的埋进火堆里。
这时他开口说话了:“你要留那就留下来吧。”
说完后就低下头翻起他的麦饼,左手却还是紧攥着刀。
我好不容易才从他不停翻动的麦饼上挪开眼睛,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后来我们混熟了以后,他才告诉我之所以让我留下,是因为有人找他麻烦时可以利用我让他脱身。
原来他的几个饼是在山脚下砸晕一个兵卒抢来的,他怕有人来找他算账才躲入这座深山里的山神庙。
所幸一直都没人来找他算账。
到了我来到山神庙的第三天时,我们救下了小七。
那天我们分头找吃的,按约定傍晚回到山神庙时发现庙门前趴着一个人,我们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饿晕过去的小孩。
我俩把他抬进庙里给他喂了点水,这才醒转过来,看见我们就笑,爬起来就抢我们煮的野菜,一点也不见外,边抢边说:“你们可以叫我小七。”
就是这个小七抢了我们一顿野山芋后就赖着不走了,久而久之三个人就厮混的很熟了。
后来能找到的吃的是越来越少了,饿肚子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了……
“大哥,想啥呢,快吃点吧,你再不吃我可就吃完了啊。”小七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
我笑骂道:“你就记着吃还能记得什么!”
小七也笑着说道:“这年头不记着吃怎么活下去啊。”
对啊,这年景没吃的就是死路一条。
“二弟,小七,我们明天下山吧,趁着还有这块菜圃得赶快想想其他办法,这山上连树叶都快没了,只能去城里碰碰运气了。”
“好,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说不定城里来了赈灾粮呢!”小七笑着说道。
“好,既然都同意,那我们明天就进城!”
第二天清晨,三个人早早的就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好东西后每人挖了够一天吃的甘草,然后就踏上了下山的小道。
他们所在的茅屋在大山深处,所以清晨出发午后才到达上邽城城门下。
哥仨站在城门楼下看着城墙,原本繁华的上邽城了无生气,在春日里显出破败荒凉。
原本在他们印象中高大雄伟的城墙在此刻就像个迟暮老人奄奄一息,城门半掩,更无人把守。
他们在城门口默立片刻,抬手推开城门步入城内,刚踏入城内就看见一队兵卒卸甲或蹲或坐在一辆大车旁吃着干粮。
兵士看见大门被打开走进三个瘦弱的少年都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突然从车上窜过来一个兵卒一把把他们三个推了个趔趄,然后关闭了城门,靠在城门上对着他们冷笑。此时对三人中一直话不多的少年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看见了一个兵卒,而且很熟悉,熟悉到听到过对方的呼吸。
少年紧紧握住怀中的刀盯着他。
“把手从那小玩意上拿开吧,你能干掉他吗?”一个从大车上坐起的中年人揶揄道。
少年头也不回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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