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衙门口时,正好看见县令陪着马将军走出衙门,仨,一招手三人就不得不过去。
走到近旁马将军笑骂道:“三个兔崽子这是从哪钻出来的,莫不是喝花酒去了吧,快快从实招来!”
甘奕赶紧说道:“将军可不能污人清白,我们兄弟三人昨晚不胜酒力从庆收宴上溜了出去,摸到东郊的一个屠夫家,喝了一宿茶,刚刚才出来。”
马将军旁边的县令闻言略有惊讶,问道:“可是白鹿巷的霍青?”
甘奕看他一眼低头道:“正是!”
马将军转身好奇的问道:“老傅你一个不知柴米的人怎么还这么了解一个屠夫?”
傅县令尴尬一笑说道:“我的大人呦,每次到我这都要让我尴尬一回,我也不是说了解这个霍青,只是有些事和这个霍青有关,自然也就有所了解了。”
“那你倒是说说啊。”
傅县令叹口气说道:“要说起来这霍青也是个可怜人,原本出生在本县书香门第霍家,自小衣食无忧,霍青祖上三代有功名在身,在朝中任职,十分有威望,后来霍青父亲霍夏拒绝朝廷征召,开起私塾教学倍受当地百姓拥戴,霍青作为家中独子自然是娇生惯养。”
“如此这般到了霍青十二岁时,霍青一家踏青游玩走到一处山谷时,正巧遇到一伙悍匪,悍匪未搭一句话,提刀就杀,可怜一家主仆二十五口尽皆屠戮,血染青草。”
“万幸的是当时霍青贪玩落在最后,由一名老仆陪伴,老仆于危难之中带着孩子躲到山洞中避过了一劫。”
“回家后发现家里也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听街坊说是一个叫花子放的火,最后也葬身火海,可谁知道呢,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极可能就是一伙人干的。”
“极可能?难道你没查出凶手吗?”马豪皱眉问道。
傅县令连忙回答道:“事情一发生霍青和老仆就报了官,我第一时间就派人调查,怎奈何这伙人做事谨慎,家里被烧了个一干二净,放火人也死了,谷中杀人都是一刀封喉,就只有些凌乱的马蹄印,我苦苦追查了两三个月也毫无头绪只能报给刺史府,刺史府派人了解后,祝刺史就下令以疑案入档,暂且搁置,一搁置也就到了如今了。”
马豪闷声说道:“后来怎样了,你继续讲。”
傅县令继续说道:“后来霍青近亲无一人,远亲都是隔好几辈的人,也就没人想着帮帮十二岁的少年。”
“霍家老仆于心不忍就带霍青回到了自己的家,老仆儿子在军伍中征战,家里就剩下老人和一个小孙女也就不在乎再多一个霍青。”
“就这样霍青在老仆家中安顿下来,经历了生死,少年郎每天粗茶淡饭倒也咽的下去,老仆依旧去找人家做工,霍青也在肉铺当起来了学徒,后来手艺精湛了,老屠夫也乐的有人替自己干活了就由得霍青做事了,霍青每月也能得些银子给老人买件衣裳,给老人孙女杨瑜买些零嘴吃食了。”
“霍青和杨瑜青梅竹马的长到十七八岁时,老人年事已高终究撑不住了,在一场大雪中病逝了,在病逝前将自己的孙女许给了霍青,再后来两人孤苦相依,艰难度日。”
说到这里傅县令抬头看了看马豪,见他眉头紧锁专注听着。
于是继续说道:“三年后,杨瑜多年杳无音信的亲爹出现了,还是骑着高头大马荣归故里的,当初的无名小卒四处征战熬成了一部将军,这就是鲤鱼跳龙门了,所以不久就建成了气势雄伟的将军府,做为将军女儿的杨瑜自然要入将军府,可霍青就成了一个不小的阻碍,虽说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并未拜堂也算不得真,再加上杨瑜一夕间贵为将军府千金,再嫁给一个小小的屠夫打的就是部将军的脸。”
“杨瑜又是一个懦弱性子只能听自己爹的安排,霍青也就没有为难杨家人,孤身一人搬到白鹿巷做起了老本行。杨将军约莫对其有所愧疚倒也经常照顾霍青生意,只是霍青与杨瑜再没见过。”
“说到这个部将军马将军你也认识。”
马豪头也没抬的说道:“杨延。”
傅县令惊异道:“将军怎么一口断定就是杨延杨将军?”
马豪瓮声道:“老子当年跟他一伍,没少听他掰扯他闺女!”
傅县令说道:“这就是了,听说最近杨将军女儿和本县刘公子快要成事了,马将军要不是有军务在身,作为叔父这杯喜酒可就喝定了。”
马将军没理睬傅县令,叹口气说道:“可怜,可惜了霍青。”
他迅速转过身对愤恨难平的三人说道:“带我去见霍青!”
三人不敢怠慢,立即头前带路,四人匆匆离开,傅县令被晾在衙门口无言以对。
正午时分,霍青背着家伙什走进了白鹿巷。
刚一进巷口就看见甘野三个领着一个陌生人坐在自家门前,他赶忙快步走去。
甘奕等人看见霍青也站起身来,甘奕等霍青到了近前说道:“霍大哥我们又来叨扰你了,不过这次是我们马将军找你。”
他指着马豪继续说道:“这就是马将军。”
霍青行礼说道:“参见大人,敢问大人有何事指教?”
马豪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你和杨延之间的事,我是游弋部的马豪,杨延是我的袍泽,他对不住你的事我来替他弥补,我知道你独身一人,不如入我游弋部,军中官职随你挑选,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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