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起身赶紧说道:“请将军放心,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马豪不敢耽误,即刻大营率兵出征,杀往允吾。
卓尼大军一路疾驰,后半夜时就赶到了允吾,此时的允吾万籁俱静,城门大开,不见一人。
马豪挥军入城。
只见街巷狼藉,在月色中依稀可以分辨出散落的士卒尸体,百姓逃散一空。
马豪带兵驻防,随后派出斥候刺探方圆二十里,他则带人清点损失,登记在册,如此忙碌到清晨。
马豪清点出此次城破,本地库银五千两尽数被劫,自秋收后所有仓癝也清扫一空,只有百姓家中存粮原封未动,此次城破,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伤了允吾的元气。
也就在这时,城破逃往深山的百姓以及允吾残部,在马豪派出的斥候的安抚劝说下,陆续开始回到允吾。
首先回到允吾的是沈提山副将华云,他一见到马豪扑通跪下哽咽的说道:“末将无能,未能守住允吾,未能护我百姓,还望将军责罚!”
马豪扶起他说道:“错不在你,主将被杀军心自然不稳,还请起身为我说说何人攻城。”
华云平复心情后,说道:“今日接近晌午时分,我正在城头巡逻,突然听见阵阵如雷的马蹄声,我还在纳闷沈将军走时只带了二十骑,怎么会有这么大动静,没成想过了一会,城外涌出了一大批骑兵,并不是我军装饰,而是羌人服饰,我赶紧下令关闭城门,士卒全部集结准备御敌。”
“羌人快兵临城下时,飞戟将一个麻布包袱钉到城门楼上,是我亲手解开的包袱,里面是沈将军的头颅,双眼血红,面目狰狞,当时城墙上的士卒看清包袱为何物后顿时大乱,再无心守城,只凭末将一人也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守了,羌人两三拨箭雨后,就溃不成军了,我们只得弃城逃往深山,再后来将军的斥候找到了我们,我才知道将军来了。”
“既然是你亲手解开的包袱,那现在包袱呢?”
华云一怔,面如土色扑通一声又跪下,颤声说道:“末将有罪,当时城破之时,我打算带着装有沈将军头颅的包袱一起逃往深山,哪知有个羌人吊在我身后,自打攻城时他就盯着沈将军头颅的去向,城破后他在山林追了我一路,一个一个的射死了和我一起出逃的士卒,最后只剩我一人,他依旧不紧不慢的吊在我身后,我知道再跑下去死的人就是我了,我只得硬着头皮停下马,回头看他,却什么人也没看见,只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叫我把包袱挂在树梢上,他任我离去,我只得照他说的办,是末将对不住沈将军,末将甘受惩罚!”
马豪苦笑一声,说道:“惩罚什么,你又不是我的部下,你还能在逃亡路上记得带上沈提山头颅,倒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起来吧。”
华云愧疚的站起身来,不敢看马豪,低头站在一旁。
马豪继续问道:“此次羌人头领是谁?”
华云答道:“头领是扎眼的披发左衽装束,想来应是最近冒出来的冥安城那个披发男子,追我的也是此人。”
马豪自语道:“此人跟最近所发生的大小战事好似都有关系,行事如此缜密狠辣的羌贼,以前倒是闻所未闻。”
华云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据末将观察,此人更喜独来独往,此人只在羌人攻城之时出现在阵前,调兵遣将之后就消失了踪影,羌人好似也有些怕他,少有人敢凑到他的马前。”
马豪说道:“当初在冥安就是如此,我们暂且不去管他,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抚百姓,你既然是允吾守将,就暂代将军职召回百姓,巩固城防,另外选择一个黄道吉日让将士入土为安吧。”
华云抱拳领命而去。
七月初六,拂晓,宜葬。
允吾县衙前的街面上摆了不下五十具棺木,有被伏杀的沈提山亲随,也有允吾此次城破被杀的将士。
当头为沈提山的棺木,因其头颅一直未被发现,只得用楠木雕刻头颅以作代替。
马豪带领众人站在街道两侧,允吾百姓一身缟素也聚集在此送众将士最后一程。
时辰到了,沈提山封棺,马豪将最后一根隼头钉入棺木。
一切已毕,司仪大喝道:“起灵!”
马豪亲自抬棺向城外走去……
安葬将士后,允吾无主,马豪让秦贲返回卓尼,自己则留在允吾稳定军心。
他详细的将此次事件记录在案,命人呈往刺史府。
一夜无眠,他带着沈月来到华云军帐,准备了解百姓状况商讨允吾宵禁事宜。
不料却发现华云率部在帐内饮酒,马豪勃然大怒准备冲进去时,突然听见有人说道:“华将军,恭喜荣升部将军,这您可要开创先河了啊,那可就是凉州最年轻的部将军了!”
马豪止住了前冲脚步,冷笑一声,继续和沈月听下去。
只听华云说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暂代部将军职罢了,武将升迁还得那刺史府说了算,还得看人家的眼色呦。”
原先说话的华云部下继续说道:“这沈将军死了,这允吾有一个算一个,有谁能跟将军比吗?将军就不要谦虚了,就等着升官吧,到时我们这些人就要仰仗华大将军了!”
华云哈哈大笑道:“好你个白殷啊,这张嘴都可以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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