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光阴灯已丢失,流沙窝整体形势不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待到天亮再做决定。
苍璃找了处还算平稳之地,暂且让萧清浅休息,他先打算去四周查探一番,看看是否还有别的出路,萧清浅却把他拉住不准去,“你去我也跟着去,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
苍璃奈何不了她,只好答应,“好,我不去,就陪你在这里。”
“嗯,谁也不丢下谁,万一你去了遇到危险我又救不了你,万一我在这被流沙埋了,你回来就找不到我了,还是等天亮吧,天亮了我们就能看清四周,知道如何应对了。”萧清浅拉着苍璃说道。
苍璃同意了,陪萧清浅坐了下来。
萧清浅和苍璃并排坐着,抬头望向天上微微发光的天玄珠,这已经是第六颗了,阴晚会有第七颗,后天会有八颗,直到第九颗,这会不会是一个期限,他们离开的期限,如果真的是这样,想到这,萧清浅立刻握着双手在胸前默默许愿,希望这是真的。
“怎了?”苍璃不解地问。
“向天玄珠许愿,希望第九颗升起的时候就是我们离开的时候。”
“愿望说出来就不能成真了。”
“谁知道呢,也许能成呢。”
旁边的流沙又开始流动了起来,萧清浅不由得向苍璃靠了靠,几乎是挨着他,“苍璃,能不能再给我讲一个你的故事啊?”
“你想听什么故事?”
“是你的都行,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苍璃想了一会,想到了和练字厨子东安酒楼同一条街的五谷坊,那里有个卖了一辈子五谷杂粮的秀娘,这间五谷坊是她爹攒了半辈子的钱开的,后来她爹做不动了她便接手继续做。
年轻时的秀娘在四方集市里也堪称一绝,其眉目如画,一笑生花,俏丽若三春之桃,是难得的美人胚子,多少媒人踏破了这五谷坊的门槛,她老爹都没有答应,毕竟只有一个闺女,多少fēng_liú公子借故来一窥美人,都被赶了出去。
不过秀娘虽是貌美如花,她这一生却在等一个不归客。苍璃并没有见过年轻靓丽的秀娘,他当时见到的已是人到中年人老珠黄的秀娘,不过看起来还是风韵犹存,樱桃丹唇让人过目不忘。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酷热渐消,街巷的斜阳照射到她的店里,这个苍璃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只是路过,秀娘将他喊了进来。
“听说,你从无败绩,给了钱便能办事?”进到店里,秀娘开口第一句便这么问。
“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办。”苍璃完全不清楚她找自己要做什么。
“这件事你一定会办到的,帮我杀一个人,价钱多少你出。”秀娘说时眼神很是决绝。
“你要杀谁?我可提醒你,越是有价值的人价钱越高。”
“褚山祁宣朗。”她说出口时,内心也不禁咯噔一下,这个名字她至少有十年没有说起了,心里却是记得一清二楚。
“没有杀的必要,他一文不值。”一听就是小派的小人物,如今杀伐整合过几个大门派的苍璃可没兴趣,也不会浪费这个时间。
“他怎么就不值了?我用我半生绝代年华,等的这么一个人,怎么就不值一文了?”
“那你何苦还要杀他?”
“他失约了,他没有如期归来娶我,他去褚山时发誓,待到我二十三便来娶我,不然天打雷劈,可是他迟了十年又八个月都没有来,他该被天打雷劈,天不杀他我便杀了他。”这是有多痛恨那人没有归来便是有多想念,最终这种想念化为了无尽的失望和绝望,直到非有一方死亡才能化解。
苍璃没有接这单生意,鲲冥宫到褚山太远了,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办,因为他已经获得修炼鲲冥功法的资格,那个秋天他要随门主闭关修炼,以及和三个同门争夺风门主之位,还要经过鲲冥宫主的考验,秀娘这单生意太小了,他没有放在眼里。
又是一年的夏季,刚接任风门主之位的苍璃,受宫主之命去南方灭门一个大派,途径褚山,那晚月亮出奇的圆,皓月当空,蝉鸣声还有各类昆虫的叫声特别响亮,突然间苍璃想起了秀娘那双哀伤又充满柔情的眼,他上了褚山。
褚山真的只是个只有方圆几十里知道的小派,现在掌管褚山的正是祁宣朗,苍璃闯入他们的院落时,只有一条大黄狗最警觉,冲他嗷嗷犬吠,苍璃不过一弹指,那狗便并不敢再叫,接着他踹开了正厅的大门,门闸断落的声音,终于惊醒了睡在这院里的人。
只见一个睡眼惺忪,头发蓬乱,上衣没扣的男子慌忙掌灯出来,“谁呀?这深更半夜的……”
他似乎没有看到苍璃,直到苍璃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叫祁宣朗出来。”
那男子顿时睡意全无,看着苍璃的背影,和那鲲冥宫特有的黑披风,顿时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我就是,我们褚山这两年几乎是退出了江湖,不曾参与到任何江湖纷争,更没有阻拦你们鲲冥宫称霸江湖……”
他如此叨叨絮絮这番,苍璃根本就不想听,鲲冥宫也绝不会把褚山放在眼里,“有人出钱想买你的命。”苍璃手中的剑,在月下折射出的光特别寒凉,这是鲲冥宫灭天流阁所得的宝剑,鲲冥宫主赐他了。
祁宣朗吓得是面如土灰,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他的武功可抵不过苍璃两招,突然隔壁房间传来婴儿啼哭声,接着是妇人哄孩子的声音,还有一个孩子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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