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另一边,薛勇虽然将袁彪带离了茶肆,但姚木兰还是不放心。
毕竟,袁家在江州势大根深,所以姚木兰担心薛勇只是走走过场,过不了几日就会放虎归山。而袁彪一旦出狱了,势必会兴师问罪,如此一来自己和弟弟必将遭殃。
想到这里,姚木兰就对楚凌云说道:“凌云,你赶紧走吧,薛勇他们可能只是做做样子,袁家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阿嫂你多虑了,袁彪是不可能再出来的,而且袁家也不敢拿我怎样!”楚凌云平静说道,但即便如此姚木兰仍旧不放心,无奈,楚凌云只得向其解释缘由。
“阿嫂你有所不知!这五年来我其实一直在南疆戍边,但由于要严守军机,所以没有告诉你和大哥。我是军人,他袁家奈何不了我的。”
言语平和,不傲不张,甚至都没有透露自己的具体身份。
而楚凌云之所以有所保留,一方面他要严守军机;另一方面他的经历太过特殊,认为就算告诉了阿嫂自己的真实身份,阿嫂也不会相信。
毕竟,镇南节度使的尊位可不是一般人能获得了。
其位之高,其权之重,就算觅遍整个大宋,也难有几人。
然,他的解释却并未让姚木兰安心;就见姚木兰闻言后说道:“可你就算从军了也奈何不了袁家啊,以袁家的实力对付一个普通的戍卒根本...”
话说道一半姚木兰打住了。
在她看来弟弟虽然入伍从军,但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根本不可能在军中建功,极有可能只是个九等戍卒,而一个戍卒于袁家而言与蝼蚁无异,根本不需要忌惮。
正因如此她内心还是充满了不安,但又不忍伤害楚凌云,故而话说到一半就止语了。
而她的心思楚凌云又怎会不知?
就见楚凌云安抚她道:“阿嫂你误会了,我不是普通一兵,所以你大可不必为我忧虑!”说罢,楚凌云便岔开话题道:“对啊阿嫂,我戍边五年难得返乡,今晚就由我来做东,我们好好聚一聚。”
是的,正如楚凌云所言,此番前来茶肆他除了要确保姚木兰的安危之外,还想问问姚木兰今后有何打算,故而在来的路上,他就命徐放定好了餐食,准备和姚木兰好好聊聊。
而姚木兰听闻他不是普通一兵后,心里的忧思也就减少了不少,就想着既然如此,那不如晚上聚餐时再细聊也无妨,于是就说道:“行!那今晚阿嫂就为你接风洗尘!”
姚木兰回答的很爽快,但话音刚落,她又皱眉叹道:“哎呀,可是今晚是...”
“是什么?”楚凌云不解。
姚木兰解释道:“你有所不知,今晚是丫头的生日,我跟她约好了要陪她的!”
“丫头?”
闻言,楚凌云激动说道:“阿嫂你说的是小蝶吗?她现在怎么样了?对了还有义父和义母,他们还好吗?”
说着,楚凌云就看向了姚木兰。
“你义父义母他们...”
“小蝶她,她很好!”
姚木兰脸色凝重,似乎并不愿多谈,就搪塞起了楚凌云。
而她之所以如此为难,不为别的,只因小蝶一家三口与楚氏兄弟的关系太过特殊。
十五年前,楚凌云的父亲楚大河为了强健两个儿子的体魄,便让他们拜到了江州展堂镖局掌门人叶展堂的门下。而叶氏夫妇见兄弟二人品行端正,就将他们收为了义子,待他们更如亲生骨肉一般,不可为不好。
而兄弟二人也没有辜负叶氏夫妇的栽培。
喜好拳脚的楚凌风成年后做了镖师,并开宗立派,让叶氏夫妇的名声威震半条浔阳江;而善于文墨的楚凌云则不负众望的考中了进士,引得江州上下对叶展堂备受尊崇。
然,让夫妇二人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桃李花开之时,一场噩梦突然袭来...
徒弟楚凌云犯下重案,被朝廷判处死刑!
霎时,舆论哗然,作为师父的叶展堂被人百般诋毁,说楚凌云之所以作奸犯科,全因他教导无方,而镖局的生意更因此一落千丈。
然,即便如此,叶展堂也从未怪罪过楚凌云。
因为他深知以楚凌云的秉性,是不可能行作奸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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