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寺门,谢温良和许南禅就停了下来。
和来时不同。
一条山道再也无人,只有山脚下不断涌起的烟尘。
肉眼可见,数十辆马匹正冲上山来。
谢温良刚想回头,背后却被白衣和尚轻轻用手推了一下,踉跄走了几步。
“施主,请关门。”
无尘和尚话音刚落,丝毫不留情面,杏花寺的大门轰然闭合。
许南禅却扯了扯嘴角,有些想笑。
马匹上的人们也渐渐清晰起来,统一青衫,肩头狼狗样银色护铠,左胸处束着护心镜,模样漆黑,倒有些像棋子。
为首者当然是吴越,右手处还佩有冷玉大扳指,雕上正跃动貔貅。既象征着一家之主,又使灵气输送到箭羽时不会停步,一气呵成,如过江龙。
“看样子是朝咱俩来了。”许南禅打开了脚下的包裹:“小良子,怕不怕?”
包裹是刚刚无尘推谢温良那一步留下来的,在吴越等人看来,自然是与谢温良和许南禅划清关系。
你来拜佛,都丢出你的包袱了,还不快滚?
许南禅故意点破,两手交叉:“他们是冲我来的,吴家不会没研究过咱俩的身世。可是,比起他们的死,我更想知道刚刚在寺院里,你哪来的信心?”
“哦?他们查不出我的身世,和你说过了,我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谢温良伸出手,抚摸在自己的胸口:“十年了,师傅教我的东西很多,包括杀人、放火、易容和撩妹。”
包裹里竟是这个。
刚刚在寺庙里,他说的也是这番话。
许南禅笑了:“再大的身世也大不过本姑娘,何况,你在我眼里就只是个从临水小城里走下山的小良子。”
吴越毫不含糊,直接弯弓射箭,如满月。
一箭当头,直指谢温良天灵盖。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三境虐杀一境,可不手到擒来?反正又没背景,杏花寺大概率不会管此事,带上姑娘走就行。
“其实咱俩走的路,师傅在五年前就和我说过了。”谢温良俯下身子,给许南禅的衣摆打了个结,同心结:“只是没和我说,和谁同行,经历哪些故事。”
一箭过后,随后是十只铁箭轮番而行。
划破风声。
“他和我说,有一个道人,一柄剑,一颗菩提,两杯酒。”谢温良直起身子,随便舒展了几个动作,开始狂奔,小声嘀咕:“我猜还有一段姻缘。”
握住了包裹里的东西。
老子是普通一境?
不然能在此境界呆十年!早知道师傅不是普通人了,看似一日折十六束桃枝,那是十年一剑的精气神,终于能和同境人碰一场了。
师傅常说:“磨剑,磨剑,当真无趣。”
是啊,当真无趣。
谢温良突然停顿,用力一跃,一道白光展露,数十支铁箭直接拦腰折断,只有箭头嗡嗡不止,灵气尚未散去。
利箭带来的风让少年的长衫浮动。
包裹里是两柄剑。
杀人,谢温良只需要一柄。
谁知吴越用力一牵马头,奋蹄一跃,马腿直接朝着谢温良打将下来!
身后侍从更是开弓,根本不顾主人,直接齐射!
谢温良单膝半跪,向左一扭,躲开了马蹄,顺势挥剑斩向马腹!
岂料根本斩不断。
哪是凡马,此是灵马,颇有灵性,可通人语,也可修行,估摸着已过了淬体的境界,自然铁剑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下一刻,那柄剑直接贯穿马腹!
灵气入剑。
不是刚刚从下方的位置,而是左侧直接贯穿右侧,将马横穿。
马受了惊吓,吴越却双脚一蹬,硬生生站稳了,直接将长弓甩到谢温良准备拔剑的手上。
“小子好身手,师出何门?”
偏偏一跃,马向前方跑去,吴越落在地上,却拍拍手:“我只为美人而来,不为杀你。”
先是一抬手,让奴才们止步,还用手指了指自己胸膛的吴氏字样:“姑苏吴氏,还请朋友不要多事。”
“师出无门。”谢温良此时已没有长剑,却显得十分冷静:“不过姑娘这条鱼太大,你留不下。”
吴越有点不屑,冷笑一声。
姑苏城谁能大得过吴家的规矩?
天子也不行,九境也不行。
谢温良在刚刚饮酒的时候就听见了有马蹄声,步伐整齐,姑苏城只有一家有此实力。
所以四个人一起笑,却是不同的笑。
世间一境会打开灵府,顺势打开九条穴位。可谢温良打开了三十六条,当初问老爷子时,还被调侃不过如此,才三十六条。
只是不能灵气转剑气,始终不如二境,只能慢慢打磨身心。
三十六条,正是三境。
谢温良的酒窝很深,很好看,可在吴越看来就是傻笑。
“那还是,吴公子请赐教。”
许南禅蹲在寺门前,摸着另一把剑冷笑,先前都是骗姑娘?
没了剑,那就挥拳!
……
……
又是一枚弃子。
散人把这枚白子从棋盘上丢出,放上一枚黑子:“谢温良你是哪家的孩子呢?”
明子便弃,黑子则上。
“我倒想听剑老说说你的故事,韬光养晦十年。”散人一手端着茶盏:“咋还先和橘牧一样,先学会骗姑娘了。”
又去一子,还是白子。
下棋讲究气,白子失两气。
“可是我的吴家就这么好对付?”散人抿了一口:“神慧的菩提已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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