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怜月重新包扎后,谢勋把人拎回了山洞,生好火堆。
怜月蜷在角落里,不肯过来烤火。
别扭的女人!谢勋暗暗翻个大白眼。幸好他的瑜妹妹不是这样,否则真要伤透脑筋。
“你的衣服被血和冷汗都浸湿了,不烤干,小心着凉发烧......或者你是想让爷过去抱你?想就说嘛,以咱们的关系......”谢勋突然住嘴,皱眉,怎么一点儿动静都不见?
他疑惑地走过去,发现人已经晕了过去,一摸额头,跟冰块儿似的。
娘的,发烧了!
谢勋将人抱到火堆旁......
怜月是被哔啵哔啵干柴燃烧的响声吵醒的,头还有些疼,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圈住,动弹不了。她缓缓睁开眼,被赫然放大的俊脸吓了一大跳。
是谢勋!
怜月有些愣怔地打量那张疲惫的俊脸,背心暖融融的,让她意识到,谢勋刚才在给她输了许多内力。
虽然后来晕了,她还是有模糊的记忆,谢勋一直在照顾她......难得人睡地如此熟,她靴子里有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匕......
怜月伸手进靴筒里,闭上眼,狠心挥动匕首......手腕一痛,她惊愕地睁眼,就看见谢勋愤怒地微眯着眼。
“我跑断腿地来救你,又照顾你一整夜,你就这样报答我?!”谢勋是真火了。
这个女人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怜月眼底闪过愧疚的情绪,却很快消失不见,高高地昂着下巴,“你我本来就是敌人,杀你,是我的本分!”
“好一个本分!”谢勋要被气爆了,这个女人......他往前一扑,将人压在地上。
怜月刚要惊呼,脖子就被扼住,力气之大,几乎要将她的脖子掐断。
他要杀了她!
怜月有一瞬间的恐惧,随之而来的却是释然。
被他杀了,似乎也不错,这样她就再不用因为又一次的救命之恩而纠结为难了......怜月缓慢地合上眼。
看见怜月一副放弃求生意志的样子,谢勋反而松开了手,“你想死,爷偏不让你死!你还没报答爷的救命之恩呢......刚才爷为了救你,损耗那许多内力,你得还回来。”
怜月刚想问要怎么还,阴影罩下来,嘴巴被堵住。
“混账!你竟敢......”
剩下的话,怜月再没机会说出来。
山洞里热度降下来时,太阳已经爬到头顶上。
谢勋缓缓地将腰带束好,歪头看正抓着他披风咬牙切齿的大美人,“怎么,想杀了爷?”
谢勋站了起来,大步往山洞外走去,背着人道,“爷现在要走了。你要是还想死,就留在这里烂掉骨头吧!”
丢下这句话,谢勋出了山洞。走出没多远,身后就响起了脚步声。他用眼角余光一看,大美人正跌跌撞撞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往嘴里塞他昨天摘的野果子,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在啃他的肉。
啧,这样就对了!
他加快脚步,后面的脚步声也变地急促。
就这样,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跟,却又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两人向东走了三四天的样子。
怜月终于忍不住了,“你要去洛阳?”
“对。”
“你这是去送死!”怜月在甘州时就接到消息,阿弟在叔父的帮助下已经将鲜卑黄毛打退,还收服了好几万鲜卑俘虏,实力不减反增,因此她才一直滞留甘州,不着急回洛阳城。
谢勋继续赶路不停,“你不是做梦都想杀了爷吗?怎么还怕爷死?”
“我才不是怕你死,我是要亲手杀你!”
谢勋升调长哦一声,“这样啊!那你来吧,我保证不反抗......”
谢勋突然转身,张开双臂,“来杀爷啊!”
怜月正要骂他疯子,却看见他嘴角噙着抹邪气的笑容,顿时气地暴走,大骂,“早晚我会将你碎尸万段,你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人却跑了。
谢勋长吁一口气,总算是走了。
已经快进司州地界,他不能再带着个戎族公主。以谢家军对戎族人的痛恨,怜月想活着都难。他倒是可以用命令强压手底下的人饶过怜月,可同样的,他也不想委屈了手底下的人,只能把怜月赶走。
经过这几天的修养,她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再见,或许又要兵戎相向吧?
路的拐角,一个纤细的身影闪出来,久久凝望着远离的背影不动,柳眉烦躁地皱紧......
洛阳城里,呼延珪激动地搓着手,“谢勋果真要来救楚瑜?”
“探子刚才来报,已经看见秦州兵马了。”
“总算来了。”铁弗摩右手握拳重重击打左掌心,“这次一定让他有去无回!”
“铁弗将军莫要轻敌了。谢勋可是根难啃的硬骨头。”
对呼延珪来说,想要打下中原这片花花江山,谢勋是他绕不过去的拦路虎。他既想和谢勋一战,人真的来了,心里又不免犯怂。
先让这头黑熊去试试火力吧!
“还请大汗把谢勋的婆娘给末将,末将要将其带去阵前。”
“带去阵前羞辱谢勋一番,杀一杀秦州兵的威风倒是个好主意。只是看守的人来报,人生病了,哇哇吐,黄疸都吐出来,再赶路,折腾一番,只怕人没到阵前就死了。”
铁弗摩懊恼地咒骂,“汉人婆娘就是娇气!”
呼延珪连声附和,心地却暗暗吁了口气。
当初“叔父”把人交给他时,特意叮嘱过,说那个姓楚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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