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佩秋佯装惊讶,毕恭毕敬答道:“还有这事?莫非是山匪同党?”
“既是同党,为何要掩于林中?”
“或许是怕行踪太多,叫人抓住把柄吧。”
“是吗?”安十九眯着眼睛,细白皮子狞笑,“我已让县令安排人手去查了,想必不日就会有结果。不管谁在做鬼,我都不会放过。”
“山匪猖獗,接连在省内作乱,若大人能一举铲除了他们,上报上去,必也是大功一件。”
“难为你此时还为我筹谋,当真忠心。”
忠诚这东西,梁佩秋可不敢冒领,打哈哈转移话题,虚坐一会儿,借口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请辞。安十九没作阻拦,只是说:“我买了几匹好马,三日后到码头,你与我同去试马。”
梁佩秋不会骑马,未免扫兴,待要婉拒,安十九说:“不会可以学,你忠心为我办事,我特地为你选的马,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小人岂敢。”
“如此甚好。”
回府后,时年一听三日后要去试马,立刻道:“狗太监起疑了?他在试探东家?”
梁佩秋褪下外衣,时年自动接过。安十九常年熏香,味重刺鼻,每次与他接触后,回来梁佩秋都要扔掉一身衣衫,时年随即拿了出去。
待捧着热茶进来,就见梁佩秋正对着桌案咯血。
他猛一顿步,立刻合上门。
梁佩秋好一会儿才平复,说道:“怕不止试探这么简单。”
“莫非?”
“既然是场鸿门宴,也不必等,就定三日后行动。”
这些年他偷偷豢养护院,练习单腿马术,强健身体,为的就是这一天。时年一想到那日窜天的火,浑身血液都澎湃起来。
他孤苦伶仃,没什么好怕的,只唯一担心梁佩秋的身体。
梁佩秋冲他摇摇头,示意不必说,拭去唇边血渍,将帕子捏在手中,言道:“去吧。”
时年自没有看到,那血团黑而浓稠,已是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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