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朝和蔼可亲的光子点头道谢,把大威、布鲁斯、阿蕾莎留在院子里,三人对视一眼,“哼”阿蕾莎怨念地扭头蹲花园去玩了,徒留两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不约而同地往旁边走了几步,空出中间一段老远的距离,仿佛两人是陌生人似的,一个浑身散发着拒人以千里的冷漠气势看向左边,一个脸上带着温和儒雅的微笑看向右边,彼此谁也不搭理谁。
黎落心情怅惘地抱着麻生,独自一人重新回到了这间阔别已久的房里。
站在清寂的客厅里,黎落环顾四周,空气中没有了熟悉的淡淡熏香和蛋糕的甜腻香气,矮小的木桌依然摆放在原来的位置,桌旁的几个软垫比起以前破旧了很多,洗的发白。
恍惚中,黎落看到一个温婉优雅的老太太坐在矮桌前,朝她慈爱地微笑招手,“洋子,还愣着干嘛,快来尝尝我现烤的蜂蜜馅饼,你最喜欢的那种。”
下一秒,场景蓦然变幻,穿着黑底红莲漂亮浴衣的她坐在镜子前,而铃木立在她的身后,橘黄色柔和的灯光下,那双不再年轻的手细细地将黎落的发丝一缕缕地梳开,从头到尾,一梳而下。
一下一下的梳,一点一点的暖。她为她别上发髻,替她完成女子最重要的及笄礼。
“铃木太太……”
一声轻唤不由自主地从哽咽的喉头发出,怀中的小狗仿佛也与她感同身受,悲伤地呜咽着。
“麻生,”黎落低头抚摸着麻生的脑袋,微笑着眼里带上了氤氲雾气,“你也想她了吗。”
报复了母亲和妹妹,她和铃木离开东京,开始了环游世界的旅行。
去冰岛泡温泉、在荷兰看风车、躺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里晒太阳……她们一直带着小狗麻生,每到一处两人一狗都会合影留念,相册里积攒了厚厚的照片,无论背后的风景怎样变换,每一张里的主角都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和笑意盈盈的少女,以及一条白色的可爱小狗。
只是没有多久,铃木患病,医治无效在异国他乡去世。临终前,她握着黎落的手,言辞恳切地说了很多很多。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其实对于她报复母亲和妹妹的行为,这个睿智慈祥的老人是一直都知道的。
铃木选择沉默着保守少女的秘密,并且带她前往世界各地看风景,想要告诉她,世界很美丽,不要因为怨憎而迷失了自己。
她说,她很欣慰,看到洋子还是那个可爱善良的洋子。她希望她能够有勇气回到故地,重新开始。
……
泣不成声的黎落送走了铃木,带着小狗麻生回到了东京。她在这块原本令她嫌恶憎恨的土地上开始了新的生活,努力学习和工作,直到那场大地震的到来。
也许是因为逆天改命的代价,每一次穿越作为人的时候,她都活不过25岁,总会因为天灾*而死去。这一次能够救下情同亲人的麻生,她已经十分满足了。
“呜”
怀中的麻生忽然发出有气无力的呜咽,黎落连忙低头,担忧地轻唤,“麻生?”
小狗伸出舌头眷恋地舔了舔她的手心,那双总是温柔凝望着她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平静而满足地慢慢合上。
黎落徒然僵住,她想起麻生陪伴在铃木身边五六年,又陪着她好几年,算起来也是十多岁了,对于狗狗来说已经是高龄。
麻生,就像是神赐予那时身在地狱的她的礼物。它带领着她认识善良好心的铃木太太,他们一起度过了一段非常欢乐的时光。铃木去世的时候,是麻生一直陪在悲伤的她身边,明明是它的主人去世,它却像是得到了铃木的临终嘱咐一样,比黎落更加坚强,温柔地舔舐着她的手心,给予陪伴和温暖。
沉重的房梁落下重重地砸在她身上时,怀中护着的麻生疯狂凄厉的吠叫,仿佛它也要跟着去死一样。
然而光子说,它在她头七之后便开始恢复了进食。是不是冥冥之中身为动物的它有敏锐的直觉,预感到他们还会再见面的。所以它努力地活下来,撑到现在她终于到来,就像送走铃木一样,希望她能为它亲手送别?
“……”
喉咙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黎落把脸埋在麻生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上,很久很久没有抬起头。
只有那双紧抱小狗的手微微颤抖,泄露出了主人一丝心绪。
“谢谢你麻生……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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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复悲伤的心情之后,黎落抱着已然僵冷的小狗走到廊下,光子看到她怀中闭眼仿佛安静睡去的麻生,并不惊讶,只是感慨地低叹,“麻生已经去了啊……也是,它已经很老了又带着病痛,能够坚持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我会好好安葬它的。”
伸手想要接过小狗,然而黎落不愿放开,低低道,“可以将它安葬在花园里吗。我想这里是麻生的家,它也一定愿意继续守护着。”
光子征询了几位老人的意见,他们都一致同意了黎落的请求,“我们受到这间屋子的主人恩惠良多,现在她珍爱的宠物去世,理应在家里下葬才是。”
将麻生下葬在花园中,众人双手合掌为它祈福。安葬完毕,黎落看向大威,“大威,开一张”
没等她吩咐完,一张写上惊人数字的支票已经由善解人意的布鲁斯递到了福利院院长光子手里。
光子震惊,不好意思地搓手,“这、这么多,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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