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军方的人去了警局,估计是他们征用了警局的地方,而原本的警员都跟着出城的市民,去外面维持秩序了。
有些职业就是这样,越是艰难时期,他们越要坚守岗位,为了顾全大家,只能离开自己的小家。
我对军人也十分尊敬,乖乖跟着他们到警局,准备接受审问。
处理尸体虽然是我的好意,可是这种行为毕竟构成了偷盗、毁坏尸体罪。
但是到了警局之后,他们没把我送进审讯室,而是将我带进办公室。
里面有两个人正在整理东西,正把一些文件打包,带我来的人把我带到就转身出去了。
我内心有些忐忑,这和末世里发生的情况不同,现在仍然是法治社会,犯了法被抓就要进监狱。
听说监狱都搬家了,如果我现在坐牢,就得离开本市、离开古昱,心里哪能不忐忑?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也都穿着白色的防化服,头部有透明的面罩,身后背着氧气供给装备。
大夏天穿这一身,和蒸桑拿差不多,坚持穿一天,能掉一斤称。
那两个人脸上全是汗,警局里没开空调,因为人都撤走了,所以没有装首都研发的通风扇。
得出这些结论之后,我觉得自己刚刚想错了,军方并没有征用警局的地方,他们来只是为了取东西。
“听说你在郊区烧尸体。”两人中的一个开口问道。
他的语气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
“啊,我、我想为城市出一份力。”我其实并不怯场,可太镇定的话,不符合我的身份,所以我故意表现出几分怯懦,语气弱弱地说。
“尸体,你是怎么弄出来的?”另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问。
他也没用质问的语气,像是闲话家常般,又像是纯粹的好奇。
“我…我换了把锁头。”这是实话,我说得并不心虚,“用小车把尸体拉出去。”
人在紧张的时候,说话常常缺少连贯性,早在决定义务烧尸前,我就想到过万一被人发现该怎么解释。
所以我准备了一把钥匙,可以打开尸体存放处的大门,或许是当初建房的人没想过有人会偷感染病毒的尸体,大门上的锁用的是最普通的挂锁,用管钳就能夹断。
然后配上新的挂锁,钥匙自然也换了新的,或许这就是我暴露的原因?
有人去过尸体存放中心,发现原来的钥匙打不开锁头,从而产生了怀疑。
“里面有你的亲人?”年长的男人继续问道。
“没有。”我立刻回道。
“你的家人呢?”男人把文件装箱,又看了看桌面,确定没什么要拿的了,才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们搬到外地去了。”我照常说道。
“你为什么不走?”另一个较年轻的男人问。
“我未婚夫还在,他在医院工作,我要等他一起。”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眼神没有犹豫躲闪。
“我们正好要去医院,你想去看看吗?”年长的男人问。
他这么问,我觉得很奇怪,如果他们认定我是罪犯,态度不该这么随意。
如果他们认为我的行为可以被原谅,教育一番、罚点款放了就是了。
可是他们既不问罪,也不放人,而是要带我去医院,那里现在是禁区,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两个人的态度把我弄糊涂了,见我犹豫,年长的男人说:“你不想知道医院那些人,到底在研究什么吗?”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没底了,古昱他们参与的研究,秘密级别非常高。
按说不该让我这个闲杂人等知道,但男人却问我想不想知道,好像我说想,他就会带我去见识一下。
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我刚想开口拒绝,年长的男人又说:“你未婚夫姓古,正在协助首都来的专家组进行一项研究。”
看来这个年长的男人是个领导,他说话的时候,自带一种沉稳和平和,那个年轻人是因为语气不带感情才让人听不出好坏话。
而这个男人,他说话时总是不急不徐,温温和和,却是步步紧逼、暗藏玄机。
“你们找我来,到底要干嘛?”我并不想和他们兜圈子,直接问道。
“别紧张,只是聊聊天。”年长的男人说:“我看过上次医院出事时的监控录相。”
我没想到绕了一大圈,原来他要说的是这件事,心里顿时警惕了几分。
“走吧,咱们去医院,你有好些天没见过古医生了吧,我们没有恶意,就是对桑小姐有些好奇。”
他连我名字都知道,还看过几天前医院的监控录相,那么显然他不是因为我烧尸体才找我的。
“哦,那就走吧,到医院再说。”我不再发问,爽快地说。
两人提着金属密码箱,带我离开警局,驱车前往医院。
市民迁走后,电厂也减少了供电量,城区内只有二环以里晚上会点路灯。
我们在黑暗中穿梭,上车后再没人跟我搭话,一路沉默着来到医院,先是进行了全身干式消毒,像科幻电影里演的那样,有白色气体从几个方向喷出来,然后要换衣服,才能进入医院大楼。
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格,古昱也没提过,不过他们一直在门诊大楼和宿舍之间往来,估计没机会接近大门。
被几十万感染致命病毒的尸体包围着,严格一些更好,我经过繁琐的消毒程序,最终进入了门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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